莲子

我是格拉汉姆·莲子,为你神魂颠倒的男人!

丁尼生/马洛礼/杰佛里推崇,阿瓦隆迷雾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望周知。
我不屑同迷雾厨争吵,有必要直接约架。

 

【火影/镜扉带卡止鼬柱斑】恋爱是一种突发性精神疾病(17)

情人节点文 @攸   的精神病加更。

由于之前一直在摸鱼我遭受了报应,人家都跑出去玩我写了一天qxq不爱啦

无质但量挺足的。

(17)

 

  我们家人喜欢吃甜,但是对榴莲的意见分化很严重。

  老祖宗和我都认为挺好吃的,而剩下几个光是看到这玩意就要变脸色,所以我们家一般不买榴莲。鼬鼻子敏锐,我有次吃了俩榴莲班戟,他大概有十六个小时跟我保持了三米的距离,挺叫人受伤的。

  既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必须约束自己,这是铁规矩,哪怕姓宇智波也一样。

  我们还可以得到一个富含威胁式教育意义的结论,那就是不约束自己的宇智波都变成了阿飞,或者谁也不是的男人。

  

  我从波风老师家里回来就马上拽着镜和鼬召开了紧急会议,当我用一种连自己都听不过去的神经质又神秘兮兮的口吻告诉他俩“我发现旗木君是咱小叔叔的脑残粉!”的时候,镜对我露出了怜悯的目光,鼬一向表情波动少,我竟然也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温和慈爱的同情。

  真理总是乍一听玄乎、可是于情于理都说得通的那些东西。

  我气定神闲灌下一口热茶润嗓子,然后一口气把今天放学后发生的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从旗木君迟到的那几个钟点,到长门瘦弱的身形。旗木自白那一段我讲的尤为精彩,绝对不输给职业说书的。

  等说完玖辛奈师母做的美味炸虾,他俩看起来都准备掏钱包给我打赏了,瓜子已经嗑完大半碟。

  “他俩挺般配的。”镜说。

  “他俩挺般配的。”鼬说。

  “你俩还能有点啥更丰富的反应吗?”我说。

  本来我以为这个爆炸性新闻能把人狠狠炸一炸,起码要跟我今个儿的惊讶看齐,没想到他们看破红尘一般分外淡定。

  镜吐出来两片瓜子壳,冲我耸肩:

  “你说,我们一直以来不就两个问题,一是怕带土作孽太多,到时候老祖宗出面都不能免死刑的,现在一看他还做那么多好事,真被抓了说不定能缓刑减刑;二是怕带土对旗木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儿,可你看人家崇拜着你小叔呢,而且带土也没有招惹他的意愿,我看啊这事儿已经不会闹大了。”

  镜一席话说得我无从反驳,突然觉得这么多天自己的纠结很傻。可挠了半天头我又感到他这种淡定非常奇怪,就算不跟我一样被小叔叔和旗木君硬卷进他们的事里,他也表现得过于冷漠了。

  我抬起头看他,他低下头继续嗑瓜子。

  鼬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哈欠,开始收拾盘子了。

  

  晚上我给老家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聊到了擦破的羽绒服,母亲说下次多给我打些钱过来买一件新的。听我给家里打完电话的蝎本来玩电脑的,突发奇想,对我说:

  “你缺钱吗?”

  “当然缺!”

  “你跟我家里打电话勒索,一百万,我们七三开。”

  我看着他精致的小脸打了个哆嗦。

  “大爷您歇一歇,我还想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不愿意进监狱蹲着。”

  蝎耸耸肩,又继续埋头看迪斯尼动画。他大概本意是开个玩笑,没想吓着了我。

  对,和我们家其他人相反,蝎最近心情很好。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天还没亮,可是我已经完全醒了,窗外透进来路灯暖黄的光线,让房间里什么都看起来朦朦胧胧,长出了一层灰黄的柔软毛边一样。这种非常宁静的昏暗之中,可以辨认出蝎匀净的呼吸声,时钟的走动的声音,还有风刮动树叶的声音。

  躺着也是躺着,不如去拯救世界。我挣扎了大概五十分钟,终于挣脱了这床不知羞耻、总纠缠不休的棉被。而等我穿好衣服下楼梳洗,还是没一个人起床,我轻手轻脚地开灯,开始煎蛋卷、煮粥。

  鼬是第二个起床的,刚睡醒的他头发蓬松神情慵懒,平时挺难得看到我这大堂弟这么可爱的样子,我露出微笑跟他问了一句早安。

  大堂弟似乎才看清楚我在厨房,有点惊讶,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回了句早。

  我一边做一边吃,等镜和佐助也下楼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早餐都摆上去,准备出门了。

  “堂兄今天真早。”

  鼬捧着碗喝粥,感叹了一句,还笑了笑。

  

  我到教室的时候里面才刚刚来了零星两三个人,打着哈欠跟我打招呼,总有人不顾冬天严寒坚持早到,这不稀奇,但是我前边的疾风居然也顶着两黑眼圈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这就稀奇了。

  我坐下来捅捅疾风:“咋了,这么憔悴?”

  疾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摸约一分钟才慢悠悠转过来,脸色居然比平时还要来的糟糕。

  他问我:“止水,你信鬼吗?”

  “不信。”我坚定地回答。

  其实我原来挺怕鬼的,但是搬到宇智波大宅只两个月,我这毛病就治好了。

  那时候带土还住在房子里,他发现我胆小之后,为了锻炼下一代宇智波人的坚强意志,无私地牺牲了睡眠时间,每天半夜爬到我窗户外面唱歌,往窗户上面涂红颜料,给我寄来整箱的诅咒信。

    适者生存的进化守则在我们家体现的特别明显,刚来的时候我连招呼都不太好意思打,一个月后我就能够把小叔叔从窗户边推下去还面不改色了,等足足两个月过去,我已经可以特别淡定地把捕鼠夹往窗口上放,还不忘记铺上一张涂了颜料的保鲜膜做伪装。

  疾风咳了两声:“你跟卡卡西说包裹的事情没?”

  我点点头。

  “他的包裹闹鬼。”疾风苦闷地告诉我。

  据疾风描述,他把包裹放在旗木桌子上,白天还好好的,到了夜里他桌子上就开始震动,一阵一阵的,然后还有那种隐隐约约的鬼哭声传出来。疾风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然后完全清醒了,在床上僵成一块木板,经过了三十分钟的思想挣扎,终于战战兢兢下去开灯。

  也是诡异,疾风一下床去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紧紧抱住自己的书包,边上的不知火和出云也凑上来听。

  “最恐怖的是,我灯一开,包裹不在旗木桌子上了,我打着颤找了一圈,最后发现不知道被谁放到了墙角。”疾风信誓旦旦地说,“然后我就挤到隔壁出云的寝室去了,直到天亮才敢回去。”

  “包裹你拆开没?”我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没,我现在跟它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疾风的故事虽然挺有意思的,但是实在太玄乎了,我们都半信半疑。可月光疾风又并不是个擅长开玩笑和说谎的人,纠结一会儿,我们几个决定等放学了去疾风的寝室看看这个包裹。

  

  这是年末,对高中狗来说正是大大小小考试扎堆的时候。考试多总结也多,最后一节课开会,我们被班主任赶羊一样带去大礼堂集中。

  这种集会的目的一般有两个,一个是针对各个年级前段时间大考的结果进行表彰,二是做考前动员。第二个目的展开时真的就跟邪教没两样,再没干劲的学生被一通说教下来都会痛定思痛,用极大的热情开始学习。

  不过邪教毕竟是邪教,这种热度顶多维持个一到两天,很快就消散殆尽。

  去礼堂的路上,我们迎面撞上一个高一的学妹,不知道怎么人看了我一眼猛然间就脸红了,抱着书小步跑掉了。我想了想,最近是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帅了。

  “挺尴尬的啊。”边上出云用胳膊肘抵了抵我。

  “啥?”我没听懂他调侃的语气。

  “我认错了?”出云看我这么茫然也犹豫了起来,“那不是前天你告白的学妹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当时压根没记住人脸,一下子感觉挺对不起那么漂亮一个姑娘的。

  

  最近最大的考试自然是高三年级的那次竞赛了,柱间老师照着份稿子念了半天废话,中间还咬了两次舌头,扉间老师站在他大哥身后,只用冷眼就把台下学生的哄笑压了下去。我掂量着老师的威严,再一次为我镜舅舅叹了口气。

  在把竞赛意义和谐友爱国家发展社稷栋梁一路扯到世界和平的校长讲话之后,就进入了开会的核心内容,公布表彰名单并且发获奖证书。

  被点名的学生们一个个小跑上去,从扉间老师和波风老师手上接过红艳艳的证书。波风老师笑容温和,自己班上的学生他还捎带着摸一下头。

  这次竞赛的最高分所属者毫无悬念,是宇智波镜。

  扉间老师的语调非常平稳,他手上拿着最后一张证书。我扭过头去看出列的镜,突然发觉了事情不对劲。

  镜从来没这么苍白过,像一张纸,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而他的头发又那么黑,卷曲而蓬松地贴着皮肤。我看着他忽然就感到了害怕,一时间想要胡扯一个理由把他拉下去:我可以说他刚犯了癫痫,然后鼬会上台替他领了那张奖状,我则可以把这个大男孩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但是我并没有动弹,只是迷惑而茫然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走了上去,会堂掌声热烈。

  千手扉间把奖状递给了出去,而镜却没有马上伸出手,他头微微低着,似乎在承受很大的压力。

  掌声小了下来,但还没结束,我感到时间变得分外漫长,扉间老师的嘴唇动了动,然后他面前的学生像是突然惊醒一样,慌慌忙忙接过了奖状。他朝台下的同学鞠了一个躬,然后小跑下去。

  那个停顿其实只有不到五秒钟,在别人眼中大概没有丝毫的异样,顶不过是我们的镜大大今天有些紧张,可能是昨天熬夜刷题,人不清醒。

  可我知道并不是那样,完全不是。

  

  这天放学前剩下的时间我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我突然就明白那天镜私闯民宅被扉间老师抓包之后,老师对他说了什么。从我们的角度看,老祖宗帮忙,让镜舅舅参加补考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弥补方式,甚至还加大了难度,别人似乎没什么不公平可抱怨的。

  可是在扉间老师和其他人眼中,很可能就不是这样。

  这补考就相当于镜重新获得了机会,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并不存在所谓的第二次如何来弥补,失去了往往就是失去了。像手里握着一把沙子被风扬起,就算匍匐在沙漠上用尽一千年,也不可能再将它们一颗颗翻找辨认,再还原成那时那刻那手中之物。

  他主动放弃了,却又能获得第二次机会,这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不公平。

  

  因为担心镜,放学后我便没去疾风的宿舍,而是直接回了家。

  我是第一个回来的,上楼把书包往房间一扔。蝎还在进行他宏大的壁画工程,正专注,见我推门进去还挺不耐烦,我只好又小心关上门退了出去。

  蝎大设计师这幅画一开始很难看出来画的到底是什么,而到了现在已经能猜想完成图了。看着这画一点点完成我就总忍不住去想,要是能把整面墙拆下来拍卖,我是不是能在巴厘岛买栋别墅。

  刚关门我就接到了不知火的电话,这小子告诉我说疾风那快递消失了,是真的消失了,疾风已经快犯心脏病了。我听他还在笑,便没当回事,敷衍几句就挂了。

  现在的重点是我们镜大大。

  镜还没回来,我在他的房间写作业等他,写完了就戴着耳机听歌看书(最近蝎霸占了我的笔记本),直到鼬喊下楼吃饭。

  “镜没回来?”

  鼬摇摇头,他应该也是觉出来镜不太对劲,摇头的时候眼睛垂了下去。

  鼬的睫毛很长,末端微微上翘。

  

  老祖宗还是那么超脱,桌子上少个人也不问一声。吃完饭洗碗的时候我听到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工作方面的事儿,然后我就听见老祖宗笑了,一下子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我不插手,你们慢慢做。”他声调还挺愉快。

  我凭着血缘关系和两年的相处,把这句看似友善的话翻译得通俗好懂了一些:小崽子们找死别太急,一个个来。

  

  我跟鼬坐在客厅里给镜打电话,打不通,闲着无聊,我就把疾风那快递的事儿当好玩讲给鼬听。

  鼬对这件事表现出来的关注超过我的预期,只见他用指尖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颇为认真地问我知不知道那份快递的盒子多大。

  宇智波鼬,你发现了盲点。

  我有疾风的号码,马上就打过去问了。

  收到了回复之后我跟鼬都面色凝重,心情复杂。

  之前疾风都没提这个,在我的印象中一份快递顶多也就我们的书包那样。可是实际上,这是个洗衣机大小的箱子,疾风还以为他室友买了一个小衣柜。

  再联想到之前他对所谓闹鬼的描述,我跟鼬清晰地意识到了事实真相——我小叔叔只怕不知道哪几根神经打了结,把自己活生生地寄给了旗木卡卡西。

  

  可是旗木他已经搬出去了啊!我为自己小叔叔的贤值感到了悲哀,罗密欧和朱丽叶的错过都没有他这么凄婉。

  

  默哀了一会,鼬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先找带土小叔叔,还是先找镜舅舅?”

  我用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他。

  于是他又问:

  “还是一起找?”

  佐助下楼来拿果汁喝,被这种与众不同的悲肃气氛吓到了,他很纳闷看看他哥又看看我,最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终于失手把镜舅舅弄死了?”

  

  (后来我发现他这猜测挺合情理的:第一镜还没回来;第二气氛比葬礼还沉重,而我们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分享一个悲伤的秘密;第三我跟鼬有差点弄死镜的前科(把他从床底下弄出来的时候喷了杀虫剂);第四我们还没有弄死带土的本事)。

  

  谁也没想到,半个小时后镜主动给我打了电话,他腔调有点怪,但话说的冷静而清晰。

  

  “我现在在学校,止水,我捉住了一个快递箱子……我猜想里面装的是带土。”

  “你为什么还在学校,等等,你是要我帮忙来把小叔叔搬回来吗?”

  (鼬脸色都变了,在我看来他的脸上清楚浮现出这样的字样:不,别搬回来,我明天有测验我需要睡眠。)

  “搬回去干嘛?占地方还消耗空气,你们过来……好吗?”

  “过来干什么?活埋了他?”

  “带我回去。”

  

  我挂断电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鼬,镜舅舅他……好像喝醉了。”

  

  我们学校的门禁很严,但是就像那天鼬逃学所侧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墙并不难翻。我们打了个车去学校,翻墙鬼鬼祟祟摸上教学楼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贼。晚上的学校黑漆漆的,挺恐怖。

  镜作为优等生享受了很多特权,其中一项就是他保管了不少备用钥匙,其中就包括并不对学生开放的天台。我跟鼬爬上七楼,果然发现天台的小门是虚掩着的。

  我们打开门走进去,手冷的发抖,鼬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也挺想笑,但联系来这里的原因我真的笑不出来。我们俩平时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算上寻找维尼的逃学,这是我俩第二次一起违反重要校规了。

  镜和带土果然在天台上,天空万里无云,月亮又大又圆,呈现出冻得发冷的那种白色。而我们的镜舅舅和小叔叔就盘腿坐在这空荡荡的天台中心,头顶一片明朗的夜空,看起来别提有多诡异。

  “侄子们,好久不见嘿。”带土吸着鼻涕说。

  “外甥们,你们来的还挺快。”镜打着喷嚏说。

  没有毫无代价的装逼,这是宇智波的家训。

  “……”“……”

  我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带土一通,发现他身上没什么都没栓,便不由得惊奇起来,我开始听镜的描述,还以为带土是给他绑着捆着或者干脆打折了一条腿。

  带土看出来我在想什么,用一种很少出现在他脸上的无奈表情笑了笑:

  “你舅舅他喝了两听啤酒,我怕他一个不小心摔断脖子。”

  我跟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镜的酒量是家里最差的,连佐助都比他能喝。

  “不,我很清醒。”镜坚持说。

  “那你干啥要我们来接?”

  “因为我想逗你。”镜用一种非常清醒的表情回答我。

  鼬下了定论:“嗯,他醉了。”

  带土戳了一把镜的额头,后者茫然地抬手揉了揉。

  

  自从带土离家出走,我们已经差不多一年没这么聚在一起了,两两之间虽然都不乏联系,但是人这么全还是一年来第一次,我忽然就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兴。

  但是我想起来正事,也顾不得团圆之情了:“小叔叔,你知道旗木君的……”

  “安静,大外甥。”镜打断了我。

  我看他俩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也坐了下来。鼬很犹豫看一眼又凉又脏的混凝土地面,说他站着就好,最好是能快点回家。

  可我真心觉得这个聚在一块的机会来之不易,是该好好跟带土谈谈了,这次我们人多,就算口头上赢不了他他也总跑不了。

  “安静,大侄子。”带土还在嘻嘻哈哈,但我敢赌一个鲜奶蛋糕他绝对清楚听见了旗木的姓。

  “我要给你们讲个秘密。”镜站起来宣布。

  “是——什——么?”带土故意装的很感兴趣,像小孩子一样拖长了调子问他。

  镜鄙视地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

  “我喜欢扉间老师,是真的喜欢。”

  “我们都知道。”我沉痛地点点头。

  镜转过头看我,说:“不,你们都不知道。”他的神情看起来非常温暖。

  

  “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怀疑,毕竟这社会上大部分师生恋都产生于一种扭曲的憧憬,更多是学习压力下一种被自己误解的释放渠道。但是我知道我不是这样。这时候你们就会说了,世界上所有玩师生恋的伙计都是这么说的,我并不可信。”

  

  我被这段话的逻辑之清晰震惊了。鼬本来抬头看月亮的,这时候也转过头来盯着我们说的一脸认真的镜舅舅。

  而带土突然就失去了兴趣,开始玩自己的鞋带。

  镜只是继续说,也不管有没人听,似乎这些话他憋了很久一样。

  没有似乎,我提醒自己。

 

  “  我得找个口子,这不是能从我见到扉间老师第一天第一眼能开始说的事儿。我喜欢老师的眼睛,有着半透明质感的血红色,这可不是电影和小说中危险的红眼睛,它显得富于理智而平静;我喜欢老师的头发,有一次老师递一支笔给我,笔掉了,他在我之前弯下腰去捡,那发梢碰到了我的鼻尖,让我闻到了他洗发水的薄荷味;我还喜欢老师的手……对了,我发现我喜欢他就是从那双手开始的。

    “我那时候因为社团创建申请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是秋天,我才成为他的学生一个星期,那时候我喜欢他的头发、眼睛、手,但是我并没有喜欢老师,只是因为我觉得看着很舒服。他低着头给我抄一段要准备的纸质文件名,阳光从他后脖子烫过去,周围的一切安静极了,办公室里面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实际上还有几个老师在批改作业。那天天气很好,所有的窗子都开着,明亮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铺满了整个办公室,没有人说话,我被一股舒适的暖洋洋的气氛包裹起来。

    “老师字写得很好看,更好看的是他握着钢笔的手,指甲修剪的很整齐,骨节分明,指尖带一点奇怪的棱角。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念头,我想像小说里、电影里那样吻他的指尖,吻上面的油墨味和阳光。这个念头是缓缓从我的潜意识里面渗出来的,用了整整半分钟我才意识到它。

    “别说我只是喜欢他的手,或者是那一时间的气氛。没有谁能在第一时间看透另一个人的整个灵魂,然后再相爱。我们都是被吸引了,然后注意和收集起对方的一个个镜头和瞬间,从而拼凑出对方灵魂的模样。这个过程本身就是恋爱了。

    “我喜欢老师,我知道他是我的老师。老师很厉害,他的每一本学术著作我都细细读过,我为了读懂它们买了大量的相关专业书籍自学,本来我对这些学术是不感兴趣的,但是在这字里行间我慢慢体会着老师思路运行的轨迹,为他的天才和博学惊讶,在分句和论证方式中感受着他的用语习惯、他的个性和存在。

    “课堂上我注视着他,我喜欢他穿那件深色衬衣的样子,他板书时对着我们的挺直的脊背,身子微微后倾时衣物在腰间产生的褶皱,他让我们自习时自己也安静地看着书,不时用笔在书页上圈点着……这种生活非常美好。我猜你不知道,学习时我就想象他赞许的神态,很多人因为恋爱而耽搁了学业,但是在这里学习就是我恋爱的方式,就是我表达和追求的方式,我写下的每一个字都会因为他的批阅、注视而变得美好起来。

    “我便是这样一直生活在他的气息之中了。

    “学校没上过老师课的学生估计都只是怕他。但是老师比你们想象的有人情味许多,他个性很认真,对每一个甚至是开玩笑的不合理发言都要认真地纠正,但是偶尔他自己也会做出些跟身份不合的举动。有时候日斩他们会跟老师撒娇,让他少给我们布置作业或者奖励什么的,前者一般很难被同意,不过烤肉和过山车老师可没少请过我们,补课的时候也会留我们吃午饭什么的。

    “我却从来不敢像其他人那样对老师提出什么要求。

    “我并不是想要被他拥抱,想要被他照顾,我想拥抱老师,我想吻他,从额头到耳根,从下巴尖到嘴唇。但是这并不属于欲望的一部分,我就是像个看着罐子里糖果的孩子那样,想要了解他的味道而已,想知道他的皮肤是不是真的又冷又硬,还是柔软的、会在旁人的触碰下慢慢升温,拥有知觉的。我想要触碰他,想索取到一个回应。

    “这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靠近他,接触他,已经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了……”

  

  镜打了一个喷嚏中断了演讲,他鼻尖有那么点发红。

    

      大概只是冷的吧。

      因为回去之后,我们四个人都得了重感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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