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

我是格拉汉姆·莲子,为你神魂颠倒的男人!

丁尼生/马洛礼/杰佛里推崇,阿瓦隆迷雾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望周知。
我不屑同迷雾厨争吵,有必要直接约架。

 

【个人翻译】The King Arthur Trilogy:Enemy of God(1)

伯纳德版的亚瑟王三部曲国内只引进了第一部《凛冬王》,这里我自己买了第二部和第三部来进行翻译,分享给大家。

因为第一本不在手边,可能一些人名地名的翻译跟第一部对不上号,希望大家海涵。

 

亚瑟王三部曲

第二部 · 上帝之敌

 

PART1 黑暗之路

 

  今天我一直在思考关于死者的事情。


  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天。矮山上的欧洲蕨已经变成棕色,山谷尽头的榆树落叶纷飞,冬季屠宰牲畜的时节到了。今夜是萨曼节前夜。


  今夜,将死者与活人分开的帷幕将颤抖、磨损、最后消失;今夜,死者将穿过剑桥;今晚,死者将从异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但我们不会窥见他们的身影面貌。


  他们将成为黑暗中的阴影、无风之夜中的风声,但它们确确实实将存在于这里。


  桑森主教——统治着我们小修道院的圣人——嘲笑了这一信念。他说,死者没有影子,也不能走过剑桥,而是躺在寒冷的坟墓中,等待主耶稣基督的降临。他说,对我们来说应当记住死者,并为他们的不朽灵魂祈祷,但是他们的尸体消失了,他们是腐败的,他们的眼睛融化了,在头骨上留下了黑洞,蠕虫液化了它们的腹部,并且使骨头发霉。我们的圣人坚称死者不会打扰这个萨曼前夜的人民,但是即使他,今晚也会小心翼翼地在修道院壁炉旁留下一块面包。他会假装这是粗心大意,但今晚在厨房的骨灰旁边确实会有一块面包和一小杯水。


  我会留下更多。一杯蜂蜜酒和一块三文鱼。它们是微不足道的礼物,但这是我所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了,今晚我将把它们放在壁炉旁的阴影下,然后回到我僧侣的牢房里,欢迎死者来到这座光秃秃的小山上的冷房。


  我呼唤死者的名字:夏汶、格尼薇尔、妮慕、梅林、兰斯洛特、加拉哈德、迪安、塞格拉姆……这份名单将填满足足两张羊皮纸。如此多的逝者,他们到来的脚步不会叩响地板、亦不会惊扰修道院茅草屋顶上的老鼠。即便是桑森·毕肖普主教,也知道我们的猫会在厨房的角落拱起背、发出嘶嘶声,因为不是阴影的阴影正在袭来,找寻可以阻止他们作恶的供奉。


  所以今天我一直在思考死者的事。


  我现在已经老了,也许和梅林一样大了,尽管我还不如他那么智慧。我和桑森主教是这里唯二经历过那段美好时光的人,而尚怀念它们的只有我一个。或许还有一些人活下来了、他们生活在爱尔兰、在洛锡安北部的废墟中,但我不认识他们。


  而我知道的是,如果他们确实还活着,那么他们将像我一样从今夜侵来的黑暗中像猫一样缩起身子。我们所爱的一切都被打碎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被诋毁了;我们所建立的一切都被撒克逊人收割了。我们不列颠人一边坚守着西部高地,一边试图进行报仇,但没有剑能与这样的黑暗斗争。有时候,我想我只是希望能够随那些死者而去。


  桑森主教为我这样的愿望鼓掌,并告诉我,我渴望在上帝右手的指引下进入天堂是正确的。我却总悲哀地认为自己死后无法进入圣徒的天堂,我恐怕已经犯了太多重罪而终会堕入地狱——但我仍然希望上天违背我的想法,让我最终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在那儿,在四塔高的叫做安雯的苹果树下,等待着一张摆满食物——挤满了我所有老朋友的身影的桌子:梅林会大笑、演讲、抱怨和嘲笑,加拉哈德将大声打断他,而在这无聊的谈话中库尔希将偷走更多的牛肉,并认为没有人注意到;还有那亲爱的可爱的夏汶,夏汶也将在那里,平息妮慕引发的骚乱。


  可惜我依旧被诅咒一般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我活在这场旧友的盛宴之中,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书写关于亚瑟的传说。我应伊格莲王后的要求写作,她是波伊斯国王布罗谢尔那年轻的妻子,也是我们小修道院的保护者。伊格莲想知道我关于亚瑟的所有的记忆,因此我开始写下这些故事,可桑森·毕肖普主教不赞成这项任务,他说亚瑟是上帝之敌、是恶魔的造物。所以我用自己作为撒克逊人的母语写下这些故事,这样圣人(桑松主教)就不会发现了。伊格莲和我告诉圣人,我正在用敌人的语言书写主耶稣基督的福音,他可能相信了,也可能正在花费时间证明我们的谎言,然后惩罚我。


  我每天都写。伊格莲因经常来修道院祈祷,祈求上帝赐予她一个孩子,当她的祈祷完成时,她便将我写好的羊皮纸拿走,并由布罗切韦尔的司法书记将其翻译成英语。我认为她会擅自改写这个故事,使之与她所想要的亚瑟(而不是曾经的真正的亚瑟)相匹配,也许对于后来将读这个故事的人来说这些并不重要。我就像独自用泥和荆棘筑起城墙以抵御即将来临的洪水。当没有人再读这些故事的时候黑暗便来临了,可能只会剩下撒克逊人。


  因此,我会一直书写关于这些逝者的文章直到我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个。迪纽拉克的谦卑僧侣德瓦弟兄将再次成为德瓦·卡达恩勋爵,德菲尼亚的强者,德莫尼亚的英雄和亚瑟的挚友。 但是现在我只是一个冷酷的老修道士,用我仅剩的一只手在涂鸦记忆。今晚是萨曼前夜,明天是新的一年,冬天快到了,枯叶闪闪发光,打着旋落到篱笆上;作物的残株上停留着红翼鸫,海鸥从大海飞向内陆,木鸥在满月下聚集。伊格莲告诉我,这是一个写旧事的好季节,因此她给我带来了新鲜羊皮纸,一瓶新混的墨水和一捆羽毛笔。 她说,告诉我关于亚瑟的事,关于那金色的亚瑟——我们的最后也是最大的希望、从未加冕的国王、上帝之敌和撒克逊人的灾厄——告诉我关于亚瑟的事情。
  
  ——————————————————
  
       战后的战场是可怕的东西。


  我们赢了,但是我们的心灵中没有丝毫欢欣,只有疲倦和宽慰。我们在篝火前颤抖,试图不去想那些吞噬着卢格莱瓦的死者的黑暗中的食尸鬼和游魂。我们中有些人睡着了,但没有一个人睡得很好,因为战斗结束的噩梦让我们焦虑。我在半夜醒来,被噩梦中几乎刺穿我腹部的长矛吓得大叫,艾萨救了我,用盾牌边缘将敌人的长矛推开,我被惊醒了。我试图再次入睡,但那长矛的刺入使我保持清醒,最后,我颤抖又疲倦,站起身来,披上我的斗篷。山谷被熊熊燃烧的火焰所点燃,在火焰之间的黑暗中,飘荡着一团团烟雾和泥沼产生的河雾。隐约可见有些事情在烟雾中移动,但我说不清是幽灵还是活着的人。


  “你睡不着吗,德瓦?”一个声音从陈放着格费迪德国王尸体的罗马式建筑的门边传来。


  我回头发现亚瑟正站在那儿看着我。


  “我睡不着,陛下。”我承认。


  他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斗篷,从熟睡的战士们中找到一条路。在这如火一般的夜晚中,他的衣服似乎在闪耀,它上面没有泥浆,也没有血迹,我意识到他一定把斗篷安全地捆起来以便战后能有干净的衣服穿。我们其他人不关心衣服,就算战斗结束时赤条条的,只要我们活着就够了,但亚瑟是个挑剔的人。他没带头盔,头发上残留着头盔压出的痕迹。他说,我从来在战斗后都睡得不好,至少持续一周,然后才能拥有一个被祝福的安眠之夜,他朝我微笑:


  “我欠你的。”


  “不,陛下。”我说。


  尽管他确实欠我的,萨格拉默和我在卢格莱瓦渡过了漫长的的一天,在盾墙后和数量巨大的敌人战斗,而亚瑟没能成功营救我们出来。最后救援来了,胜利也终于降临,卢格莱瓦在亚瑟领导的所有战役中是最接近失败的一次胜利——直到最后之战的到来。


  “至少我会记得我欠你的,”他温和地说,“即便你不记得。是时候该让你变得富有了,德瓦,你和你的战士们。”他微笑着,挽着我的胳膊肘把我带到一片空地,在这里我们的声音不会打扰到那些靠近篝火和烟雾的战士们的睡眠。地面潮湿,雨水倾泻而下,砸在亚瑟的那些大马留下的蹄印上。我想象马儿们是否会梦见战争,进而思考彼世里新生的亡魂们,是否仍对那些把它们送往剑桥的剑砍或枪刺感到恐惧。


  “冈德莱乌斯已经死了吗?”亚瑟打断了我的想象。


  “死了,陛下。”我证实道。西鲁尼亚的国王在早些时候去世了,自妮慕掐住仇敌性命的那一刻起,我便没见过亚瑟了。


  “我听到了他的尖叫。”亚瑟用一种不带感情、实事求是的口吻说。


  “所有的不列颠人一定都听到了他的尖叫。”我同样含蓄地回答。妮慕一片又一片地夺走了国王黑暗的灵魂,同时向着强奸了她并夺走她的一只眼睛的男人致以报复。


  “西鲁尼亚需要国王,”亚瑟说,然后凝视长长的山谷,直到那黑色的轮廓在雾气和烟雾中变得模糊。他那剃得光滑的脸沾上了火焰产生的灰烬,使他显得憔悴。他不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也不丑陋。相反,他有一张奇异的脸,修长、骨感而显出坚强的意志力。在休憩时,它是一张悲悯的脸,暗示着同情和体贴,但在交谈中,它便充满热情和轻快的微笑。那时他还很年轻,才三十岁,短发没有染上灰色。 


  “来吧,”他抚摸我的手臂,示意去往山谷。


  “你要走在亡灵的队伍中吗?”我吓了一跳,我准备等到晨曦将食尸鬼赶走,然后才离开保护性的火光。


  亚瑟说:“我们把他们变成了死人,德瓦,你和我,所以他们应该害怕我们,不是吗?”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不像我们其他人渴望祝福、珍惜护身符和其他,随时注意可能警告危险的预兆。亚瑟像一个盲人一样穿越了那个精神世界。


  “来吧。”他再次碰了碰我的手臂。


  然后我们走进了黑暗。它们并没有全部死去,被薄雾笼罩着,其中一些可怜地呼唤着,但亚瑟——通常是最善良的那个人——对微弱的哭声充耳不闻。他在想不列颠。


   “我明天要去南部,”他说,“去见特德瑞克。”


  格温特的特德瑞克国王是我们的盟友,但他拒绝派人去卢格莱瓦,他以为我们无法赢得胜利。国王现在负有我们的债务,因为我们为他赢得了战争,但是亚瑟不是一个会记仇的人。    


  “我要请特德瑞克派军向东去迎战撒克逊人,”亚瑟继续说道,“我也会派出塞格拉姆。 这应该会在整个冬天里稳住前线。你们的战士们,”他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值得一场休假。”


  这个笑容使我知道,不会再有休假了。


  “他们会按照您的要求做任何事情,”我尽责地回答。


  我僵硬地前进着,警惕周围的阴影,并用右手比划出辟邪的符号。一些刚从肉体上分离出来的灵魂没有找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而是在地表上徘徊,寻找他们的遗骸,并寻求对杀手的复仇。


  那夜卢格莱瓦充满了死灵,我很害怕他们,但是亚瑟无视他们的威胁,毫不在意地走过死亡之地,用一只手掂起斗篷的下摆,不让它触碰到潮湿的草丛和淤泥。


  “我要你的人留在西鲁尼亚,”他不容置疑地说,“奥古斯·艾克·艾勒姆想要掠夺此地,但他必须有所克制。”奥恩格斯是德梅狄亚的爱尔兰王,他在战争中改变了立场,为亚瑟的胜利而战斗,而爱尔兰人的报酬就是来自死去的冈德莱乌斯国王的奴隶和财富。“他们可以带走一百个奴隶,”亚瑟说,“和冈德莱乌斯国库中三分之一的财宝,当时他同意这点。但我相信他依旧会试图敲诈我们。”


  “我将确保他不会这样做,陛下。”


  “不,至少不是你,你能让加拉哈德率领你的人吗?”


  我点点头,试图隐藏自己的喜悦。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我问。


  “西鲁尼亚是个麻烦。”亚瑟无视我的问题说了下去,他停下脚步,为冈德莱乌斯的王国而皱眉,“这是不治之地,德瓦,不治之地。”他深感厌恶地说,对我们其他人来说,腐败的政府就像冬雪春花般自然的事物,但亚瑟真的被它吓坏了。


  在那些年,我们眼中的亚瑟是一个将领,作为一个身穿打磨过的盔甲的闪耀的人,他以一柄剑将自己写入传说,但他原本只是想作为一个善良、诚实和公正的统治者被人们铭记。剑带给他权力,但他把权力交给了法律。


  “它不是一个重要的王国。”他接着说,“但是如果我们不矫正它,它将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用力思考着,试图预见这个战争之夜和他和平统一不列颠的梦想之间的所有阻碍。


  “最理想的答案,”他说,“将是把它切分给格温特和波伊斯。”


  “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我问。


  “因为我许诺过将西鲁尼亚给兰斯洛特,”他的声音中没有包含任何否认,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摸了摸海威的剑柄,铁会从今晚的邪恶中对我施加保护。我向南望去,死者如潮水般横列在树篱下,就在那儿,我的战士们和敌人缠斗了整整一个漫长的白昼。


  在这场战斗中,有那么多勇敢的人,但是没有兰斯洛特。在我为亚瑟战斗的岁月中,在我认识兰斯洛特的这些年里,我还没有在盾墙前看到兰斯洛特。我见过他追捕、殴打逃犯,目睹他带领俘虏在狂热的人群前游行,但我从未见过他在艰苦的、充满汗水的、当啷作响互相挤压的盾墙前奋战。他是流亡的贝诺奇国王,从高卢爆发的法兰克部落的扫荡中幸免,该部落从高卢出征,将他的父亲的王国夷为平地,据我所知,他从未将矛头指向法兰克军团。然而,在英国的整个经纬以内所有的吟游诗人都唱着他的英勇。他是兰斯洛特,没有土地的国王,百次征战的英雄,不列颠人的剑,英俊的悲哀领主,典范,所有这些崇高的声誉都是由歌声创造而不是——就我所知——用剑。他视我为敌人,我也同样敌视着他,但我们俩都是亚瑟的朋友,这种友谊使我们的仇恨陷入尴尬的休战之中。


  亚瑟清楚我的敌意。他碰了碰我的手肘,我们俩朝死者的潮汐小路向南走去。


  他坚持说:“兰斯洛特是德莫尼亚的朋友,因此,如果兰斯洛特统治西鲁尼亚,那么我们将无所畏惧。如果兰斯洛特娶了夏汶,那么波伊斯也将支持他。”


  在那里,我的敌意因愤怒而变得一触即发,但我仍然没有反对亚瑟的计划。我能说什么 我是撒克逊奴隶的儿子,是一个年轻的战士,有一群人马,但没有领地,而夏汶则是波伊斯王朝的公主。她被称为太阳、孤星,她在一片沉闷的土地上发光,就像太阳的光芒落入泥土中一样。 她与亚瑟订了婚,但后来又把他输给了格尼薇儿,这场失利导致了刚刚以卢格莱瓦屠杀而告终的战争。现在,为了和平,夏汶必须嫁给兰斯洛特,我的敌人,而我,一无所有,只是爱上了她。我戴着她的胸针,并在脑海中描绘出她的形象。 我曾宣誓要保护她,她也没有拒绝过。她的接受使我充满了疯狂的希望——或许我对她的恋情并非毫无可能。


  但事实就是如此。夏汶是一位公主,她必须嫁给一位国王,而我是一名奴隶出生的枪兵,将和与我这样身份般配的女人结婚。


  所以那天我关于自己对夏汶的爱只字未提,而正在为胜利之夜为不列颠描画蓝图的亚瑟对此也毫不怀疑。他为什么要怀疑呢?如果我向他承认我爱上了夏汶,他会认为这就像一只想要与老鹰交配的鸡一样离谱。


  “你认识夏汶吧?”他问我。


  “是的,陛下。”


  “而她也喜欢你?”他这句话仅有一半是在提问。


  “我想恐怕是的。”我如实说,回忆自己对夏汶那种苍白的、银色的魅力的眷恋和对兰斯洛特的英俊外表的厌恶,“她很喜欢我,”我继续说道,“她告诉我自己对这段婚姻缺乏热情。”


  “为什么?”亚瑟问,“她从没见过兰斯洛特,我不期待她的热情,德瓦,我只需要她服从。”


  我犹豫了,在战斗之前,当特德瑞克如此迫切地希望结束可能毁坏他的土地的战争时,我去了戈菲迪德进行和平谈判。谈判失败了,但我成功与夏汶进行了交谈,并向她讲述了亚瑟希望她嫁给兰斯洛特的想法。她没有拒绝这个想法,但是也没有欢迎它。当然,那时没有人相信亚瑟可以在战斗中击败夏汶的父亲,但是夏汶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并要求我向亚瑟求助,如果他能赢的话,她想得到他的保护,而我深深地爱上了她,所以把这个请求翻译成恳求,不应该强迫她结婚。我现在告诉亚瑟,她请求他的保护。 


  “她订婚太频繁了,陛下。”我补充说,“而且经常失望,我认为她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时间!”亚瑟笑道,“她没有时间,德瓦。她快二十岁了!她不能像猫一样保持未婚,不会抓老鼠,她还能和谁结婚?”他走了几步。“她得到了我的保护,”他说,“但是,除了嫁给兰斯洛特并登上王位,她还想要什么更好的保护? 你怎么想?”他突然问。


  “我,陛下?”有一阵子我以为他提议我应该娶夏汶,心跳加速。


  “你快三十岁了,”他说,“该结婚了。当我们回到德莫尼亚时,我们会为你去找一位合适的人选,但是现在,我要你去波伊斯。”


  “我,陛下? 波伊斯?”我们刚刚击败了波伊斯的军队,我无法想象那儿的任何人会欢迎敌人的战士。


  亚瑟抓紧了我的手臂:“接下来的几周,德尔费尔是最重要的,库内格拉斯要成为波伊斯的国王。他认为没有人会挑战他,但我想确定。我希望我在凯尔苏斯的一个人能成为我们友谊的见证。没有别的了。我只希望任何挑战者都知道他将和库内格拉斯一样与我作战。如果你去那里并且被视为他的朋友,那么这个行为的寓意就会变得很明显了。”


  “那为什么不派一百个人呢?”我问。


  “因为那样,就好像是我们把库内格拉斯推上波伊斯的王座的,我不希望如此,我希望他是作为一个朋友、而不是作为一个被打败的人被遣送回波伊斯的。”


  “此外,”他笑着说,“你就和一百个男人一样好,德瓦,昨天你证明了自己”


  我做了一个鬼脸,因为我总是对夸张的赞美感到不适,但是如果这赞美意味着我成为了亚瑟在波伊斯的使节的合适人选,我会很高兴,因为我会再次与夏汶接近。我仍然珍藏着她触碰我的手的记忆,就像我珍视她多年前送给我的胸针一样。我告诉自己:她还没有嫁给兰斯洛特,而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放纵我无法实现的希望的机会。


  “当库内格拉斯获得好评后,”我问,“那我该怎么办?”


  “你在那儿等着我,”亚瑟说。 ‘我会尽快去波伊斯,一旦我们安定下来,兰斯洛特安全地订了婚,我们就回家。明年,我的朋友,我们将率领不列颠大军对抗撒克逊人。”他说话时带着对谋划一场战争的罕见的期待,他擅长战斗,他甚至享受战斗给他这如此小心翼翼的灵魂所带来的释放的刺激感,但如果和平可以实现,他从不会主动寻求战争。因为他不信任战争的可确定性。胜利和失败的变幻莫测,亚瑟不愿意看到良好的秩序和谨慎的外交为战争而功亏一篑。


  但是外交和机智永远不会击败撒克逊人,这些撒克逊人像害虫一样在不列颠西部蔓延。


  亚瑟梦想着一个秩序井然、合法治理、和平安定的不列颠,而撒克逊人不是那个梦想的一部分。


  “我们要在春天进军吗?”我问他。 


        “当第一片叶子发芽时。”


  “那我想向您提一个要求。”


  “说出来,”他说,并惊喜于我愿意向他请求战争的酬劳。


  “我想和梅林一起走,陛下。”我说。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凝视着潮湿的地面上一把几乎被从中间对折的破剑。 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有一个人呻吟着、哭泣着,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圣杯。”亚瑟终于开口,声音沉重。
  


 

  Tbc

 

先翻这么多吧,希望没看过该系列第一部的大家去买第一部来看看!绝对是超过你想象的惊喜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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