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镜扉带卡止鼬柱斑】恋爱是一种突发性精神疾病（9）
……文內时间才过了3天啊。
【9】
蝎真的像个孩子。
比如说现在，他吃着我的晚餐，同时把咖喱里的胡萝卜全部都用叉子扒拉到一边。
不过蝎确实还是体现出了良好的教养，礼仪举止的当，用餐时绝不说一句话，甚至连头也不抬一下。意外的这并没有给我带来距离感，看着他费力用那只熊爪子捏着勺子吃东西实在是一件蛮愉快的事情。
鼬牵着这家伙到老祖宗面前申请饲养的时候，我在鼬的介绍前捏了一手冷汗，可老祖宗看都没看这两只一眼，淡定地把公文包扔到沙发上，顺手给自己松了松领带，直到坐上沙发接过镜倒来的一杯茶，他才不咸不淡看了蝎一眼，说：“别给我添麻烦。”
谱儿摆够，范儿供足，我们的老祖宗真的很好说话的。
于是蝎住到了我的壁橱里，鼬还把他的几件小玩意拿了过来，那样子颇有把自家孩子送出去养时给人送玩具来的即视感，不过那不是玩具，而是几把怪模怪样的雕刻刀和一个奇怪玩意的半成品，看样子像一只胖墩墩的恐龙。这件东西雕的极为精妙，甚至在尾端的鳞片上镂空了一连串的细腻花纹出来。我趁着这机会顺便问了下鼬到底为什么要养蝎，他特别认真也很奇怪地看着我，反问道：“止水，你有看过《我与狗狗的十个约定》吗。”
看过电影的我捂住了脸：“鼬，你冷静点，这是一个大活人。”
鼬只是意义深远地冲我笑了笑。
等蝎吃完合手行了个礼，我把盘子送到楼下，镜接过去给我洗了，他同情地拍拍我肩，告诉我多加小心，能跟带土接上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回到房间，蝎坐在小角落里雕他的小恐龙，没开灯，我忍不住把灯打开了提醒他：
“喂喂眼睛会坏掉的。”
“不会，这活儿我闭着眼都能干。”
他说话时头也没抬，面前还铺了一张旧报纸，细碎的木屑落在报纸上。这时候他裹在肥大的布偶装里，反而显得更小了，整个人
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神色专注。一下子我眼前就蹦出这么一幅画面，宽敞高档的单人工作室里，像人偶一样的蝎坐在很多原材料和设计图纸之间，默默工作着，少年模样，比起一个创造者，他更像是被人工创造出来的虚假产物，让人难以靠近。
我猛地拍了一把自己脑门把这画面赶出去，神啊这可是个二十八岁的大老爷们，不是孤独无助的小绵羊。
“这件维尼服你自己做的？”
”当然了。“他的语气充满‘除了大爷我谁还能做出来’的自豪感。
”你把自己小侄子交给带土，真不怕什么“
”我自己这不是也交给阿飞安排了吗?“
我想了想，也是。
明天星期天，休息，我也干脆放弃了把注意力集中在功课上，一心一意打扰起蝎干活来。
”带土他怎么样？平常作死得狠吗？“
”我不知道你的标准。“
”你没有被抓出去研究过吗？我是说抗衰老研究组织什么的？“
”……你很烦。“
”鼬不跟你说话吗？“
”他之前一直以为我是维尼。“
”对了为什么你选择维尼这样一个身份？“
我趴在床上一个接一个问他，从谈话中确实能感觉出来蝎是个成年人了，他回答的节奏很慢，但是语气间没什么真的不耐烦，我猜
他是跟自家的小辈练出来的。
”因为明黄色很漂亮。“过了一会儿蝎这样咕嚷道。
”可是你看起来是哥特系的。“
我敏锐地指出来。
”你很烦。“
也是差不多快九点了，我从架子上抽了本原文书出来看，让蝎安静地作业。看来他不像镜所预言的那样富于危害，至少就这样看来——虽然我不太乐意承认——短时间养起来似乎是可行的。
原文书的催眠效果很好，不到半个小时我眼皮就开始打战了，可还没等我打一个大大的哈欠把脑袋埋进枕头，墙角的蝎突然开口叫了我一声。
我扭过头去看他。
”我想找一个人。“
”现在？“
”现在。“
我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不带我就找鼬带我。“
蝎大爷站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明亮的灯光下，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蛋白皙而干净，末端微微翘起的长睫毛下眼睛好看极了，就像是橱窗里的最高级的人偶一样。我特别惊恐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能想出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来逼我妥协。
”……你要去哪儿？找谁？“
宇智波家没有门禁，我一直觉得老祖宗巴不得我们半夜跑出去闹点事儿出来，危害危害社会。蝎说他这身打扮，特别还是晚上出
门，非常容易被社区警察逮着问问题，总要花上一两个小时才能证明自己是个成年人。
蝎让我把自己的大衣找出来，我哪敢有反对意见，正当我背过身去时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拉扯的的声音，一回头只见他单穿着短裤和T恤站着打冷颤。我没忍住靠了一声，忙把最厚实的一件袄子扯出来让他裹上了。蝎个子娇小，穿着我的衣服不管哪儿都嫌大，看
上去特好玩。
我们出门了，他叫了一辆车，告诉司机目的地是市中心的一所高中，是的，就是镜参加考试我尾随鼬并且遇见旗木的那所高中。
”别告诉我那天鼬逃学跟你有关系。“我揪着蝎大爷的后领子说。
”我让他帮忙找一个人。“
”我们家是不是欠你钱啊大爷何苦折腾我们全家？“
”乖。“他从袖口探出四根手指头安慰地摸摸我的头顶。
我们提前下了车，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张小纸片，照着开始找路，我瞄了一眼，发现是从市地图上撕下来的一片，上面用油性笔
涂了些乱七八糟的记号。
”你要找谁？“
”迪达拉。“
”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
蝎理所当然地说，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无可奈何地跟着蝎走了一会，我发现他是真的不大擅长看路，问了一句，他解释说以前家里有弟弟开车，没怎么单独外出过。我告诉他这个理由听起来真的叫人很想敲他，他没理我。
在蝎用我的手机照路牌确认路线时，我停下来等他，这是突然传来一阵混乱叫喊声和脚步声，我一扭头，正看到路口那边我的小叔叔蹿了过去，他的身形我太熟悉，不可能看错。
问题在于他身后紧追着一个一身黑的人，而且看上去马上就要抓到他了。
我们一家子从来没有担心过带土的生存状态，我们知道他自己也不担心，他的生存能力太强，往往给一群人追着打还能吹口哨跳着花步撩拨对方。但是像这样他紧低着头一个劲猛冲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虽然只看到一个身影，但我很确定，这跟平时的带土不一样——他在害怕。
不管发生什么，带土毕竟还是我亲戚，我们不担心他因为那些时候他自己也不担心自己，我们没必要去费心，他能处理好。但是现在他在害怕，他是真怕了，我能看出来。
”等我一会！“我回头冲蝎喊了一句，然后拔腿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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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上空无一人，旗木站在路灯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把脖子和半张脸包的严严实实的，从侧面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没有戴口罩。
他在等一个人，但是他得做好事前准备，他知道，那个人不愿意见到自己。
谁也不是的男人，阿飞，宇智波带土。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一个个名称，轻轻笑了笑，还有一个他们漏掉了：吊车尾。
他看了一眼头顶的路灯，蹲下身来，用一把瑞士军刀拧开了路灯柱后的一小块铁板，露出内部的一团电线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剪断了其中的一根。
路灯无声灭了下去。
这里不算住宅区，路灯设置得并不紧密，他对着路端隐约的光亮出了回神儿，然后把自己缩在灯柱和垃圾桶中间坐了下来，把黑色大衣的帽子拉上，盖住自己一头扎眼的银发。现在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完全不会注意到这里有一个活人了，他的吐息闷在围巾里，湿漉漉的纤维磨着鼻尖和嘴唇。
他等的人出现是大概几十分钟后的事情了，路口出现的人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单薄，能看出来是个少年。对方似乎心情很好，在昏暗的街道上哼着小曲，步子故意踩得很乱。旗木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身子顿时绷紧了起来。
对方停了下来，向后张望了一眼，然后接着往前走。
旗木屏住了呼吸，尽力一动不动地等对方走到眼前，他觉得自己心脏狂跳，甚至对方都能听到。他在对方走过自己刚刚一步距离时窜了起来，一把将人两手扭到身后，但是对方反应也是极快，在他完全抓牢前迅速向后踢了过来，同时使劲一扭挣脱了出去。
”就一个人？“
对方过头挑衅地说，脸上还挂着点夸张的笑，不过这笑容在看到他的瞬间就僵死住了，这下他完全确认了对方了，觉得心跳一下子平稳了下来。但是对方显然感觉和他不一样，满脸见鬼的表情，转身就跑。
”等等，带土！“
他喊了一声，追上去，他的嗓子有点沙，没控制好的音调在夜晚湿冷的空气里扩散挤压，连自己又有点陌生。
对方显然不准备听他的，一个劲儿跑了出去，他在原地坐久了腿麻，一时间跑步不来，就眼见着自己被甩远开七八米。
”我告诉你吊车尾！“他干脆边跑冲对方喊，”你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我休学办好了我可以天天去找你！“
”凭你那点外语你也不敢跑出国！“
夜晚，街道无人，对方没命地往前跑。看着那背影，他一时间突然觉得很惶恐，不仅是声音，连整个身体都不像是自己了的似得，今晚这些事儿——剪电线、夜游、追着一个老同学在街上乱喊狂奔——全都不该是他干的，全都是他所陌生的，他一下子就觉得要命，觉得自己都快把自己弄丢在这夜晚里。
”你敢不敢停下来我们打一架！“他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当年不是你老找我麻烦的啊！现在怂成这样？“
前边一个劲儿跑的人身形顿了一下，似乎是受了激，他加倍使劲追上去，虽然腿疼得要命，呼吸乱的一塌糊涂，鼻子冻得通红，但是他觉得自己还能跑得更快。
宇智波带土头也不回一下。
”你以为你到底……“
旗木伸出手，觉得自己就要够到带土的衣领了。这时候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一把将他扑出几米远在地上滚了三四圈，直到撞到墙边才停下来。他在混乱的视野里挣扎着看了前方一眼，带土停下来回过头来。
他这时候几乎是在祈祷了。
带土只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了什么后又跑走了。
他一下子觉得嘴里有点苦。
拖住他的那个人显然自己也伤的不轻，离他不远捂着脑袋轻声呻吟着。他戳戳对方还捏着他袖子的手，精疲力尽地说：
”止水君，能放开我了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