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

我是格拉汉姆·莲子,为你神魂颠倒的男人!

丁尼生/马洛礼/杰佛里推崇,阿瓦隆迷雾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望周知。
我不屑同迷雾厨争吵,有必要直接约架。

 

【fate/卢修斯X亚瑟】狄俄尼索斯之岛(2)

  【2】

*本章有高兰无差出没。
  
  高文总听他小舅说那个罗马人有病,不治之症。
  男人个子高大,一双极罕见的紫棠色眼珠里戾气重得惊人,红头发白皮肤,日光里猛地瞅见总忍不住眯眼,像突然撞见一根风针似的。
  高文也觉得西贝流士家这位大爷怕是有点病,但凡脑子清醒点的,都不会当着百十号真枪实弹的佣兵把手滑到他们老大脖子上。
  那是一次地盘冲突,他们伤了几个人少了批货,亚瑟那时刚刚上任不久,组织上下一致决定这次要严肃处理,不然这位年轻人日后很难带队在业界站稳脚。
  约见的酒店很大,提前清了场,西贝流士的人龙蛇混杂,什么颜色皮肤的人都有,而个个看着更不像善茬,当时凯张张嘴眼珠子转过来想说什么,都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灯光昏暗被耳尖的主儿听见了,一颗枪子飞过来就要命了,幸而贝狄威尔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发小的嘴。
  那天高文也不太清醒,犯困,从茶几上拿了果盘大吃蜜瓜,还问边上的兰斯洛特吃不,长发男人想了想,用匕首尖戳走了一块火龙果。
  亚瑟见了也想吃,被他们一块阻止了,怕他刹不住胃口:老大,派头,派头。
  亚瑟就好委屈地笑:我派头就你们给丢干净的。
  然后卢修斯就出场了,来的不早不晚,黑衬衣白马甲,绛紫色的围巾,外边披了一件做工精良的黑色风衣,黄铜纽扣闪闪发光。
  高文一时间看着这人,觉得太富侵略性,喉咙里毛毛躁躁地发痒,就忍不住皱眉。而男人毫不客气,径直走到了亚瑟身前,就留了两拳距离,亚瑟抬头去看他,这样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就只有兰斯洛特手上匕首发出了轻轻咯地一声。
  贝狄威尔和凯对望了一眼,又回头冲他俩使了个眼色。
  
  兰斯洛特事后说:“当时凯的神情挺担忧的,我真的认为他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出门前给亚瑟穿一双内增高’。”
  高文很无辜地补充发言:“而我们表示反对,踩高跷一样的打起来太影响发挥了。”
  
  所幸在两个人试图向贝狄威尔传递这份看法之前,亚瑟开腔了,仰着头稍稍拉近了距离,脸上笑容温和,问西贝流士要不要先坐下来好聊聊,不然他脖子不太消受。
  卢修斯也笑了,牙口雪白,赤裸裸的猎食者模子:
  “阿尔托利乌斯·潘德拉贡。”
  这瞬间高文下意识右手就往腰后抄,他枪别在腰后的。
  亚瑟的全名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自己都嫌绕口,除了几个发小和近亲,所有人都认为亚瑟便是他完整名字,连证件上他也都全写的亚瑟,具备十足法律效力。
  卢修斯这时候几个音节一出口,显然就太不妥当了,高文能感觉到贝狄威尔整个人都绷紧了,这对他来说可暗示着诸多问题,其中顶头的一项就是内鬼,而看凯脸色怕是已经在心里面拟了一份名单。
  所有人都上了弦一样呢,两位主儿倒终于坐下来了。
  那天聊得不顺,倒也没打起来,真打起来又是半个月之后,那时贝狄威尔上下把所有人查了两遍,人心惶惶,于是被突袭到家门口的时候整个组织状态实在说不上好,伤了好些人,高文事后住了两个月的院。
  而对高文来说最糟糕的该不是这个,他当时给人一颗子弹打中了肩膀,正生疼,全身协调着呢想从瓦砾上稳住身子,一抬头,正见亚瑟把卢修斯枪管踩住了,不过也对方没落下风,揪着人领子就上了刀。
  他在枪鸣爆炸中清清楚楚就听见西贝流士开口了:“我决定了,你会成为我的东西,阿尔托斯。”
  高文好容易站稳了,给突兀一吓,又失去平衡摔到掩体后面,那里兰斯洛特正给一挺机关枪上弹带。
  高文咳嗽着对挚友挤出一句:“轰烂,这个男人想法太危险了,轰烂。”
  
  后来卢修斯想想,也就是这个无伤大雅的提议开始,亚瑟看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无聊,倒不是说其本人的笑容就有多大感慨一样,不冷漠也说不上厌恶,偏只是不感兴趣的样子。
  而他这念头却没得到丝毫打压,红龙样貌比传闻里要来的年轻无害太多,你会很乐意看他围着一条带流苏的围巾、穿着浅色的风衣走过被清洁工疏忽而铺满暖棕色落叶的街头,他像一个漂亮而干净的大学生,像初冬清晨刮过雪枝的一缕风,带着清新而让人惬意的气息。
  而卢修斯知道彻底不是这样。
  这般表象和天命里战争和血淋淋的因子在亚瑟·潘德拉贡身上共生得太过完美,就叫人渴得心慌。
  
  
  吉尔加美什断言,卢修斯跟亚瑟这码事根本不可能有进度,叫亚瑟这么一个男人去属于谁毕竟太过不切实际。
  “而且话说回来。”男人慢吞吞地剪开一支雪茄,“你对‘属于’的定义又不是上个床就结事,西贝流士。”
  “你要他成为你的附庸。”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卢修斯自己听着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亚瑟本来眯着眼看手上一本书,没搭理面前俩人扯天扯地的,这时绿眼睛幽幽瞟吉尔伽美什脸上,开口:
  “我倒很期待你俩滚到一张床上那天,要知道这两年每次我带高文看恐怖片他都打瞌睡,该业界正处在低谷。”
  
  
  那个吻之后卢修斯感觉他们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儿变质,这欲望中肉欲的那部分被它放大了,但是相比欢爱却过于畸形。他当时错觉金发青年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那刀刃做的,明明割得皮开肉绽他还是不可自制,就血糊糊地捏住了那一对手腕深深按进皮靠背里,这都是幻觉——幻觉,他吻上那嘴唇的时候感到自己被割开了面皮,就用裸露的颌骨和对方亲昵。
  这个幻想在他打开亚瑟牙关时被中断了,亚瑟没有闭眼,因为醉酒,他一时间迷茫而乖顺。卢修斯发现接触对方的痛感在皮肤上消融了,一阵热潮轻柔地向四肢散开,亚瑟的口腔温暖而湿润,他用力舔过每一颗牙齿,绷紧舌尖逗弄那光滑的上颚和柔软的舌头,多余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了下去,而他没有在意,只是歪过头把这个吻加得更深 ,他看亚瑟露出游移不定的神情,因为窒息不自觉地挣扎起来,而脸颊泛起红潮。
  那个码头他还是给了潘德拉贡,然后收了对方一批货源。他这样做也没亏多少,因为线报拉美西斯似乎也在打那个码头的主意,他这季度收益不错,没必要跟奥兹曼迪亚斯在年尾犯冲。
  而亚瑟这边似乎有向东海岸发展的打算,没想在冬天讨点儿安生,半月过后就带人飞了东部。
  他再听到他的消息就又是两个月后了,奥兹曼迪亚斯主动联系了他,口气疲惫,听着像得了感冒,不过这位自己的国度可暖和得很,难适应他们这里的冬日也不奇怪。
  对方大意是这码头自己拿不住手了,还是准备回国,不过他有个有趣的消息,潘德拉贡家小爷在一场枪战中被第三方势力阴了,已经失联两天,圆桌快找疯过去,终于抓了下手的那帮人,对方却说人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亚瑟在他们转移的过程中扭断了几个打手的胳膊,然后跑了。
  “最巧不过,人跑的时候货车正经过你地界,身上带了伤,怕还没能跑多远——我建议你要下手就趁早,兰斯洛特已经动身了,高文在准备直升机。”
  
  兰斯洛特在下高速的检查站被要求出示驾照的时候,还尚未起疑,对方似乎对这本薄薄的证件有些存疑,请他下车去站台监控室签个字,这就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兰斯洛特看对方胸前警徽铮亮,又余光里见保安黑漆漆的武装带,于是便不多说话,淡定地跟着人走了,他知道接下来他的车会以存放违禁物品的栽赃被拖走。
  这时他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接起,是高文,对方显然情绪激动:他的直升机被拦截了。
  “西贝流士。”他对着电话下了定论。
  “西贝流士!”高文那边嘈杂得很,似乎还有螺旋桨的轰鸣。
  “只能等贝狄威尔和凯把关系疏通,”兰斯洛特说,“车被拖走了,在喝完这壶茶之前西贝流士的人大概不会还给我。”
  “等等,你的车不是半个月前撞成了一块现代艺术品碳渣吗?你打了它的油箱好去炸吉尔伽美什的仓库。”电话对面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怀疑,“别告诉我……”
  拥有“交通工具破坏者”美誉的佣兵犹豫半响,小声承认:“……你的车。”
  紧接着他又开口补充:“但是我没试着闯检查口。”
  这话太亡羊补牢,电话那头的高文已经对自己爱车的命运有了足够凄惨的预见。
  
  那是坐落在市区的一个观景公园,原本兼有游乐场的设施,但是去年市政府做规划规划,把摩天轮一类的游乐设施全部迁走了,扩大了面积并提高了绿化和水质,办成了纯观景园地。
  卢修斯这时候正沿着公园湖边漫步,水上生了大片芦苇和灯芯草,在晚风中悠悠晃动,天已经完全黑了,公园的路灯洒下暖色的灯光。道上除了他没有别人,卢修斯把保镖和车留在了公园门口,而公园晚间是不对市民开放的,只偶尔有流浪汉翻栅栏进来在长椅上睡觉。
  他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那是零零散散飘在湖上的几条木船,是游乐园搬迁时遗留下来的,偶尔清洁工划它去打捞湖面的垃圾。
  卢修斯隐约看见近岸的一艘船里有点白影,而天色太暗,也看不真切,直到走到近处,才确认了目标正确。
  船上躺着一个青年,看样子是睡着了,他身上披了一件大衣,而一条领带穿过铜环套在岸边一根木桩上打了个死结,看来青年也不想休息的时候漂到湖心,还得自己划回来。
  卢修斯靠近过去,突然有点拿不准怎么来叫醒亚瑟,这时候怎么采取行动都好像特别突兀。对他们来说不突兀的大概是冲着脑袋边上放一枪,然后等人跳起来。
  他已经靠得够近了,皮鞋陷进湿黏的泥土,亚瑟侧着身子,大半张脸被羊毛织物的领子埋没,只露出凌乱的刘海和半边金色的眉毛。
  卢修斯忽然不想把他叫醒了。
  
  而他这个柔软的念头在下一秒就被掐灭,火光电石间那件大衣被亚瑟一把抛起来,卢修斯视线受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被猛地一拽,整个人跌向前去。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妈的,他就该放一枪叫这小爷起来的。
  所幸卢修斯反应够快,及时扯了亚瑟抛过来挡他脸的大衣,借他的力道改变了速度方向,只有一条腿踩进湖里。然后就是一团糟,他和亚瑟在那么小的一条木船上扭打成一团,都在骂骂咧咧,水花四溅,差点两人都翻了下去。
  而很快他们就结束了这场摔跤,不知道他碰到了他哪儿,亚瑟发出清清楚楚一声吃疼的呻吟,然后短暂停下了动作,让卢修斯抢得了先机。
  “你压着我腿了……”亚瑟的手从他脖子上投降地滑下来。
  “断了?”
  卢修斯确认对方不再动手后直起身子,向后找了个合适位置小心翼翼避开亚瑟那条伤腿。
  “不知道,里面有一颗子弹,我没办法走很远。”
  这时候卢修斯才借着点路灯光看清楚亚瑟那张脸,他这两个月里消瘦了一点,可能因为受伤脸色有些发白,而总体来说并没多大变化。
  “你下手更狠,有个打手这两年怕是不能写字了。”
  “而我怀疑他会不会写字。”
  卢修斯想了想:“我猜不会。”
  亚瑟喘着气耸了耸肩。
  
  卢修斯把亚瑟抱起来的时候没遭到太多的抗议,他威胁不然就把他扛在肩上,那样更难看。
  亚瑟带着悲壮的神情靠在他胳膊上:“等等能不能把我头遮着,你就跟你伙计说你捡了个女鬼回去。”
  “我会说我发现亚瑟·潘德拉贡小爷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好让他们把你放在后备箱,说是个尸体,这样就不丢人了。”
  “别,我睡过一次后备箱,太要命了。”亚瑟叹气,“我见你怕是挨诅咒的,怎么总不能自理。”
  
  卢修斯抱着亚瑟出现在门口候命的一群手下面前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亚瑟自暴自弃扬起手冲他们打招呼,笑容灿烂,给他开车门的年轻人这次直接红了脸。
  他把亚瑟带回了自己的别墅,亚瑟也没问他对自己有些什么安排,就一直安安静静躺着,随医生折腾。
  “别给我打麻醉。”青年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卢修斯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了支烟,就看着医生给他身上的伤口消毒。亚瑟身上伤口不多,而一对手腕和左腿受虐严重,估计最开始是被人拿胶带捆住了,又自己在什么锐角上偷偷磨了好久挣开的,手腕侧面都是划伤。
  伤口看着狰狞,亚瑟表情倒平静,不带多少感情地盯着天花板发呆,忽然他撞见卢修斯的目光,也好无趣地跟他对视一会,又移开了视线。
  刚刚人还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个距离下卢修斯却被什么不可见的东西提醒,想起了之前的吻。他摇摇头,决定先去洗个澡,这时候他半身衣服都还是湿的,之前一脚踩进湖里了。
  医生走之前嘱咐说伤口不能见水,而亚瑟说不打紧的,自己刚刚已经跟卢修斯大爷在湖上洗了一遭了。
  医生耸肩:我们家老大随便,你反正不能见水,如果还想要这条腿的话。

  卢修斯回来的时候亚瑟还醒着,靠着两个叠起来的枕头,看一本刚刚要求了三次才给他送过来的书——显然这里的人不会拿任何电子设备给他消遣。
  这时候亚瑟倒先开口了,手指卡在书页之间翻弄,抬头来看他:
  “我猜你截了我的人。”
  “明天早上我们就会放行。”
  “兰斯洛特开了直升机?”
  “高文,没有入境许可,另一位开了车,然后他后备箱里面查出来一小包违禁的粉末。”
  “‘被丢进去一包可爱的小面粉,而明天化验结果才能出来,出结果之前他哪儿都不能去。’”亚瑟纠正,然后若有所思,“不过我记得兰斯洛特的车撞坏了。”
  卢修斯没有回话,坐到了亚瑟的床头,伸过手去把他的刘海撩到耳后,露出来额头上的一小道划伤。
  “阿尔托利乌斯。”
  亚瑟条件反射地向后躲闪了一下,却也没阻止这个亲昵的举动:
  “我不想表现得像一个俘虏,让我当你的客人,卖给我这个人情,卢修斯。”
  “一个人情?”
  “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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