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

我是格拉汉姆·莲子,为你神魂颠倒的男人!

丁尼生/马洛礼/杰佛里推崇,阿瓦隆迷雾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望周知。
我不屑同迷雾厨争吵,有必要直接约架。

 

【OP/基罗萨艾】有限人生(8)

  (8)

  

  男人坐到他对面的时候,身上带着强烈的雪茄味,有淡淡艾草和奶香。

  斯摩格这人的烟瘾是出名的,何时何地两根雪茄咬在嘴里,人隔着烟雾看他,面容刚毅,眉眼严峻,便感觉是难以向其撒谎更难以拒绝的。罗刻意选了一家禁烟的咖啡厅,他所看到的白猎当家微微皱着眉,于是想象他的脸上带一块淤青,额头上留下红宝石一样鲜血来。

  这个男人干脆果断,讲究证据和法,但行事上,却更喜欢依靠自己的第六感。

  “我本来是准备逮捕你的。”对方说话的时候手放在桌上,用食指弹了弹咖啡杯。

  “我不过是一个治病的医生,白猎当家的您可没有理由铐走我。”

  斯摩格抬眼看他,眼神表示这种把戏他见多了,再多说一句他便要不耐烦。

  罗颇有余裕地发现,白猎人这样看上去很性感。

  

  那个女人让他感到窒息。

  那天兄弟俩在午饭之前回来了,带了三份盒饭,但情绪都很低落。罗在礼貌范围内问了一句,艾斯说他们盘口的会计死了,很直爽的一个女人,平时他们都喊大姐来着。

  罗点点头,把一口米饭咽下去,轻声说节哀。

  实际上他那口饭咽下去时觉得它是一个钢丝球,吞下去要把整个喉咙都刮得稀烂。他知道兄弟们说的是谁,他用针管吸出玻璃瓶内透明液体准备注射的时候就知道了,中年女人的小臂上有着白胡子的刺青。

  都说一个人的身体可以看出来他是怎样的人,罗看到了,女人的身上有疤,而手上茧子的分布显示她惯于做书面工作,也惯于拿刀持棒。她眼角有笑纹,而牙齿有洗不去的淡淡烟黄。

  罗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这样很残忍。

  这份残忍给了他一个动力,关于很多夜晚里他筹划描写的那些故事与事故。

  他约上白猎当家的好说是运气,也好说是斯摩格自己胆儿大,看了他提供的资料后喝了半瓶酒,抽了两根雪茄,然后下决心出来跟一个医生用这种特别私人的方式见面。

  可靠性明摆着还高不过相亲。

  

  “你想要克洛克尔达吗?”罗问他。

  “什么意思?”

  “你一直在怀疑他,向上司递出过六次申请调查他的报告,被批准了一次,但是什么都没调查出来,他的帐做的太漂亮,甚至连不构成刑事犯罪的小小污点都假造了出来。”罗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咖啡,“我能给你真帐。”

  斯摩格眼睛锁在他脸上,这种审视和不加掩饰的怀疑让他感觉自己脖子就在对方手上,还在用拇指按压喉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轻声说。

  “白猎当家的,我知道你讨厌被人利用,”感觉到赌局的关键点被自己抓住,罗露出充满冒犯性的微笑来,“你的最好选择不是相信我,因为我准备利用你。”

  他能确定斯摩格的肌肉绷紧了一秒钟,在高兴地发现自己把对方惹毛了之后,他补上了剩下一句:

  “我的唯一资本是你比起我,更想要沙鳄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

  “要带我开房价可高。”

  斯摩格眯了下眼,对对方装傻的行为表示了鄙视,

  “假如我抓住你,强迫你交出真帐本呢?”

  “我现在还没试着去弄真帐,您倒是大可当场擒住我,保证不带反抗就地伏法。”

  罗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白猎当家的,既然有了猎人的头衔,该更有职业素质才好,能掂量猎物的价值和捕杀的时机。”

  一捧一杀,一下严肃一下笑话,罗确定斯摩格还没翻脸只是因为他没有带枪。

  斯摩格的咖啡一口没动,他的右手下意识地磨擦着胸口口袋里的烟盒:

  “给我一个理由。”

  罗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对方手上。

  

  罗宾给他放了假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工作又被安排回日班,反正罗又不需要调生物钟,想想没啥好抱怨的,便点点头。

  克洛克尔达时不时露个脸,可有时候上午还在自个儿办公室喝茶,下午电话又是从邻国拨来的。人神出鬼没,他的这个分部还是像个鬼屋,不同工作间的人们极少交谈。罗昨天才见着一群人在自己隔壁开会,啤酒瓶下酒菜和大堆文件图纸摆了一桌,第二天又发现它空空如也,毫无生气。

  他开始学着摸索这个组织的规律,并且开始收集能够经手的文件和资料。关于这点,他必须说罗宾是个相当会装傻的女人,她非常自然地相信了他的各种借口,让他游览文件库,甚至给他了部分的密钥。

  罗有十成十的把握克洛克尔达已经从自己的秘书嘴里知道了这些,但是他不在乎。

  

  葬礼之后的第三天,罗在萨博的房间借用写字台,抄写整理自己今天打印下来的资料。萨博在艾斯那儿跟他打了几局游戏,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葡萄。

  萨博搓着自己冻得微微发红的指尖,说:“医生不稍微歇一会吗?”

  罗回过头去,看到年轻人一颗一颗把葡萄往嘴里丢,坐在床上笑嘻嘻看着他。

  “医生,我觉得我生病了,给我开点药吧。”

  “你看上去简直比隔壁天天晨跑的那个体操运动员还健康。”

  罗干脆把椅子往后拖了半米,身子换了个边把两手撑椅背上,跟萨博一块捡葡萄吃。葡萄有点酸,他做了一个鬼脸。

  “说真的,我这两天感觉不太对劲,艾斯昨天跟人打了一架,我觉得有点虚,这太不正常了。”

  罗看了他一眼,拿不准他是不是想谈一下道上的话题。

  萨博孩子气地蜷起双腿来:“给我开点药吧,您不是看精神科的吗?”

  “你这是心理科。”

  

  雪在第二天停了,不过天空积着一层薄云,看起来压抑而明亮。后天就要是圣诞节了,积雪的房顶和红黄绿的圣诞装饰配在一块,营造出浓厚的节前气氛。香吉士工作的餐厅圣诞准备休业自个儿庆祝,于是在节前把一些关系好的老顾客都请来开个派对,罗算是半生不熟,给艾斯萨博兄弟带上的。

  下班时他发现鞋架上艾斯的棉拖鞋不在,经过厨房的时候就黑头发的年轻人正蹲在冰箱前捣鼓,见他走过来撑起身子从冰箱门后露出个脑袋打招呼。

  “萨博还有点事儿跟人谈,医生今天回来有一点早啊。”

  罗停下来步子,盯着艾斯缠着绷带的额头和残留着淤青的下巴,对方没在意这些一样笑嘻嘻地,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牛奶,开了口放到微波炉里去。

  “……打架了?”最后罗问他。

  艾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脸上的伤口,摆摆手:

  “没事,处理过了。”

  “有时间聊聊吗?”

  “有啊,今天我不能外出,闷着挺闲的。”

  罗提了提手上的袋子:“看出来了。我去放个东西就下来。”

  

  “昨天被一个便衣堵住了。我扭掉了他的枪,代价是这个。”艾斯指了指自己下巴上的瘀伤,“虽然跑掉了,但是还是给萨博好好说教了一通。”

  说到这儿青年放下纸盒,身子后倾靠在椅子靠背上。罗看出来他神情里烦躁和沮丧的成分,双手换了一种更有接纳感也更随意的姿势撑在桌面上,问他:

  “他的反应跟你想象中不一样?”

  “简直出乎意料,”艾斯扯起了自己的发梢,“我们七岁就认识了,什么祸没闯过,有一次我们自己搭便车去几十公里外的山里面玩,抱走一只山猫崽子,回来差点被打死;还有一次我们爬上一座准备拆的危楼,它五分钟后塌了……我是说,萨博他最近神经有点紧张,他们都有点紧张,像在排挤我。”

  “最近才这样?”

  “对啊,因为大姐……他们都太焦虑了。”

  艾斯停止了扯头发的动作,看了罗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抱怨的太多了些,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弟弟寄信过来了,要看照片吗?”

  罗表示有兴趣,于是青年跑回自己房间拿来了一本相册,放到中间指给他看。

  “我弟弟路飞,很可爱对不对。”

  照片上的背景应该是教室,少年对着镜头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眼睛下边有一道像鱼骨头形状一样的老疤痕。路飞比他两位哥哥看起来更加快活,这种人身边你从来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大笑大哭的,只消看上一眼就明白了。

  还有很多聚会上的照片,他有很多朋友,每一张都是热热闹闹的。

  艾斯往后翻了一页,给他看最新的一张,罗的表情变了变。

  “他说是在打架之后被警察追着跑的纪念。”

  这张拍的有些花,是晚上在街上拍的,少年带着好些擦伤笑嘻嘻地对镜头比出一个剪刀手。

  “我们告诉要他寄照片过来之后,我打赌,这小子一个星期都把相机挂脖子上。”艾斯补充说。

  照片的背景里有个很显眼的高个儿男人,远远站着,在电线杆前边,他的头微微上仰,似乎在看什么。

  基德的头发在路灯下呈现出的深橘红色。照片里他的面目模糊不清。

  罗露出微笑,告诉艾斯:“真挺可爱的。”

  

  萨博回来之后,他们带着伞一块出了门。街上人挺多的,风大,一路上三人都把半张脸缩在围巾和领子里没试图交谈,等走到了店门口脚都麻了。

  “把鞋子上的雪跺干净。”香吉士站在门口,阻止了准备直接冲进开了暖气的店里的三人。

  “冷死了,”艾斯牙关打战,“红脚老板亲自做了肉汤没?”

  “我也做了,今年肯定比老爷子做得香。”

  店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看见兄弟俩不少人举起手笑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菜刚刚开始上,大部分人都在两手捧着碗喝热汤,有人正拿着起子一瓶瓶开酒,每开一瓶就大声报出酒的品种和年份产地,引起不少充满期待的叫好声。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桌子上好大一碗胡椒奶油浓汤,萨博站起来用勺子给他们一人舀了一份,还拿了有培根和奶酪的小三明治。艾斯晃了一圈,回来时手上的盘子里各种吃的堆得像小山高,一个黑头发男人在他经过时还挺开心给他又塞了半只鸡。

  “最好的一瓶。”

  厨子撂下三只杯子在他们面前,然后用毛巾包着酒瓶给他们倒酒。

  整个餐厅热热闹闹,罗只喝了一口汤,就感到些微温暖的醉意涌上大脑。

  

  大家闹得挺欢,主菜消灭了一半的时候,才刚刚开始酒宴。

  罗不适应这种环境,每次有兄弟熟人蹭过来碰杯灌酒,他就往边上挪一点,不等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到这桌最边上来了,而东西也没吃多少,手上一杯温红酒早凉透还没喝上一半。

  他伸头一看,兄弟那块儿正闹腾,艾斯笑得把脑袋抵在了萨博肩上,手上还拿着个碗,看样子是喝醉了。

  罗也笑了笑,然后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起身,想去外面透透气。

  外面可冷,他门才开一条缝就整个人清醒了。

  他透过因为温差而凝结起水珠的玻璃门向外看去,整个人都绷紧起来,感觉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维尔戈?”罗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喝多了。

  高大的男人嘴唇轻轻张合了一下,罗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他却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维尔戈先生。”

  男人纠正道。

  如果说多弗朗明戈是他人生里一场旷日持久的暴雨,那么维尔戈一定是阴霾最重的一块乌云。罗盯着玻璃门外五秒钟后,维尔戈自己打开门从他身侧走了进来,餐厅里人很多,正在宴会高潮,他没有引起注意。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已经辞职了。”罗轻声说。

  “我来给少主送一份东西,沙鳄不喜欢非亲信的信息传递方式。”维尔戈偏头看了他一眼,“顺道看一眼你,少主想要你回去。”

  “你会动手吗?”

  “不会,他没有这样的命令。”

  “那你可以走了。”

  “选择自己的阵营,罗,站稳了。”

  “你晚餐吃的肉派?”

  “你怎么知道?西街那家的派,上次来这边出差的古拉迪乌斯推荐的,确实很不错。”

  

  维尔戈只说了几句话,看了眼表就又准备离开了,罗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短暂的噩梦,男人的墨镜黑漆漆的,看不到他的眼睛,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又变成了孩子。

  他确实不是来找自己的。罗了解维尔戈这个人,如果对方真要干掉自己,早在门口他就会开枪了。

  罗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走到最近的桌子边,从一个醉的七倒八歪的男人手里夺过一半杯酒,仰头一口干掉,又把杯子还到人手里。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又以为他是醉了而哈哈大笑起来,手重重拍在桌子上面。

  餐厅还是暖洋洋的,充满食物的香味和人们的笑声、交谈声,灯光明亮温馨。

  他拿了一个盘子,自己去装了一堆喜欢的食物,在酒桌边上把所有的酒一样喝了一杯,直到全身都泛起微微兴奋的暖意。然后他一边嚼着鲑鱼饭团一边走回最开始的那个位子。

  有人在大笑着拍艾斯的肩膀,他们在为什么而起哄,罗皱起眉头,他感觉醉了,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

  艾斯醉的一定比他厉害。

  因为他看见黑头发的年轻人抓住他兄弟的领子,然后一下子撞上去——不——他眼神迷蒙,带着恶作剧的笑容在萨博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萨博可能没醉。

  他把手上的杯子和鸡腿往边上胡乱一丢,然后捧住艾斯的脸直接吻了上去,不像他医生建议地吻在嘴角,是在嘴唇上,大概还是个舌吻。

  也可能他醉的比所有人都厉害。

  

  

  Tbc

怎么说呢,这章我写的挺爽的,老大下章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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