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

我是格拉汉姆·莲子,为你神魂颠倒的男人!

丁尼生/马洛礼/杰佛里推崇,阿瓦隆迷雾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望周知。
我不屑同迷雾厨争吵,有必要直接约架。

 

【fate/剑帝旧剑】齐勒格费斯的龙(8)

【8】

 

  卢修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从齐格鲁德的询问中脱身,吉尔伽美什不愿意驳两个大演员的面子,只是帮他提前喊了司机。

 

    “我不愿意用这个词,”男人用一小块驼色软布擦拭眼镜,站在门廊边陪他等车,“西贝流士,您这种地位的人,应该比普通人更注重这些领域……亚人的人权,这早就不是一个烧死自己长着翅膀的女儿的年代了。”

 

    “我深有感触,但是亲爱的,奴隶制还没有废除,我这里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税务问题——向我保证:你和布伦希尔德那可爱的小组织不会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的——我会为你们反对亚人歧视的运动投资一笔钱,周一支票就会出现在你的桌上。”

 

    “上帝保佑,他多大了,十五岁?”

 

    “十四。”卢修斯漫不经心地把雪茄的烟雾朝着栏杆吐去,“拍卖所是这么告诉我的。”

 

    “齐勒格费斯的拍卖所,我跟布伦希尔德一直没能拿到邀请函,我们猜想他会根据客人表现出的政治倾向筛选预备会员的名单,他总贩卖一些稀奇的生物。”

 

  齐格鲁德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短短一瞥中所见的男孩的弯角,问道:

 

    “他是羊吗?”

 

    “没错。”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没有等齐格鲁德想明白为何一只羊种亚人会得到齐勒格费斯的青睐,卢修斯的司机终于赶到了,男孩被妥善地安置在后座,盖着一条羊绒毯子,身体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起伏,脸蛋在昏黄的光线下像冻伤了的白蔷薇。

 

  侍者想为卢修斯拉开车门,他抬起一只手拒绝了,自己从另一边坐进车中,小心地把阿尔托斯的上半身搬到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们认识很多年了,齐格鲁德,你了解我。”

 

  男人把金边眼镜戴回去,镜片反射着酒店璀璨的灯管,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正因为我认识你。”

 

  终于齐格鲁德耸耸肩,目送卢修斯的车缓缓驶出第三大道广场。

 

 

  艾利奥没想到卢修斯会提前回来,这位一向毫无破绽的管家的胡子上沾着一丝晚餐的奶油酱,匆忙离开了餐厅协助他的主人把男孩送上楼。

 

  在征得卢修斯的同意后,他为阿尔托斯取下了项圈。

 

  这是个非常精细的把戏,需要用一把配套的电机钥匙插进项圈的锁眼,在磁场解除后,项圈会变成可以互相抽离的两根韧性的管子,他小心翼翼把项圈分开,露出了男孩已经出现淡淡瘀痕的脖颈。

 

  卢修斯捉起阿尔托斯的一只手,在自己掌心一根根摩挲他带着伤痕的指腹,任何一个贵族都不会对这种伤口感到陌生,它们总出现在奴隶的手指上,有些人的深可见骨。在主人看不到的角落,亚人奴隶们不停地、心存侥幸地用手指抠着自己的项圈的缝隙——而当初这种项圈的制造者深谋远虑,在内侧的的凹槽中设计了韧而细的钢丝,好割破伸进去拉扯的每一根手指。

 

  当一个奴隶的手指开始愈合结痂的时候,主人便知道他开始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发烧了。”

 

  老绅士为阿尔托斯做了简单的检查,得到了跟吉尔伽美什的私人护理师一样的结论:男孩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吃一点药,然后好好休息。

 

  卢修斯费了一点劲儿把阿尔托斯喊醒,龙种一向偏凉的皮肤这时有些烫手了,阿尔托斯困乏地睁开半边绿眼睛,望了一眼他,又软软歪过身子趴到他肩上,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吐息熨在他肩头,竟然有几分灼人。

 

    “你肯定会喷火,是不是?”

 

  卢修斯问他,自然没得到回音。

 

  他让阿尔托斯靠到自己胳膊上,掐开他的牙关放了一颗药在舌尖,又自己拿起杯子含了一口温水,扶着男孩的下巴给他口渡了下去。

 

  那是一朵火焰花蕾,而他就像一只汲蜜的蜂鸟,把长嘴捅进滚烫潮湿的花蕊里,是酒、榛仁、桃子和药的苦味。阿尔托斯啜着干涩喉咙渴求已久的清水,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追寻着哺给凉意的那个缺口,迷迷糊糊地反过来吮起男人的嘴唇。

 

  卢修斯用毛巾给他擦了擦打湿的下巴,又把喝过药的男孩平放回床上,但阿尔托斯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口齿不清地咕囔了一些什么,卢修斯似乎辨认出一个叫作“莫莉”的人名,而寥寥几句,听不清切。

 

  男孩的房间比他的小了很多,摆满了豪华的实木家具,但是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男孩的领地,整洁而冷漠,卢修斯怀疑他甚至没有拉开过一个抽屉。

 

  他干脆和衣躺到龙种的身侧,轻拍他覆盖着鳞片的肩胛。不能说怜爱,但卢修斯确实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掌心捧着一头受伤的小兽,他想看到男孩变得健康起来,或是在他怀里放弃挣扎的倦倦中下意识抠着他领带夹上的宝石,或是每个早晨,晦暗朦胧的房间里,他像一小束阳光那样惊扰他、投射在他梦和现实的夹缝里。

 

  卢修斯把自己的戒指摘了下来,塞到阿尔托斯的手心,龙种立刻紧紧握住了它,在睡梦中用手指摩挲着红宝石的棱角,然后把它紧紧贴到胸口。

 

  男人觉得好笑,揉了揉小龙的尖耳朵,手背碰到了那只温凉的断角。

 

  和新主人熟悉了一段时间后,阿尔托斯偶尔会把尾巴缠到男人手上,也疲于抵抗卢修斯抚摸自己的金发和鳞片,但他唯独从不愿意被触碰一对金灿灿的龙角。

 

  卢修斯猜是因为那只明显受损不久的断角的缘故,让男孩总是畏惧的。

 

  这时候他倒是逮住了机会,轻轻用手指描摹龙种两角那精致的棱节和割手的断面、还有光滑的角根,阿尔托斯肩头颤了一下,卢修斯停下手。

 

  男孩抬起半分眼皮,迷蒙地望着他,完全不清醒的样子,然后竟然露出一丝微笑,阖眼往他怀里蜷得更近了一些。

 

    “非常感谢您……路齐乌斯·西贝流士先生,那是贝狄告诉我的……”

 

  卢修斯惊奇地看着怀中的男孩,阿尔托斯的梦话断断续续,语调柔和,带着深深的眷恋。

 

    “……非常希望明天也能见到您……告诉我您会来的,路齐乌斯……”

 

  最后几个词融解在男孩因为发烧而略显窒闷的鼻息声中,卢修斯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睁眼直直凝视着年少的龙种,确认对方确实没醒,才继续去轻抚他渗出薄汗的脊背,

 

  阿尔托斯的尾巴紧紧缠在自己腿根,已经勒出了淤痕,在卢修斯的安抚下逐渐一寸寸放松,终于慢慢沿着软毯勾过去,圈住了男人的小臂,尾巴尖还在微微颤抖,过了好一阵子,才贴着卢修斯的手心,一动不动了。

 

  龙在他怀里睡熟了。

 

tbc

 

和龙的交易从来都是公平的,你给它金子,它就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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