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

我是格拉汉姆·莲子,为你神魂颠倒的男人!

丁尼生/马洛礼/杰佛里推崇,阿瓦隆迷雾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望周知。
我不屑同迷雾厨争吵,有必要直接约架。

 

【fate/旧莫剑|兰加拉】三月的玛尔斯

《愚者国度》番外


*cp旧莫剑/兰加拉

*加拉哈德视角

*父亲节两个崽都该亲亲爸爸

 

 

  那是我一次去法兰西,兰斯洛特给我们安排的飞机。

 

  在过去的计划中,我们总提到法兰西,似乎那是个稳妥的安全归宿,但我从未真正想象在这个国家生活,哪怕在我们最最走投无路时也一样。

 

  直到半年前亚瑟被送到巴黎疗养。

 

  医生要求亚瑟在治疗期间跟任何跟勾起他过往记忆的东西减少接触,暗示我们借口于此送他离开帝国,去享受一个长假,我们的军官有很多老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寄来请柬。乌鲁克一度成为阿格规文的首选,但贝狄威尔表示反对,他在那里看着亚瑟死过一次,军官胸口流出的鲜血浸透了吉尔伽美什的驼毛地毯,那是一次隐秘的暗杀,阿格规文最后把两个国王寄来的邀请函都丢进了壁炉。

 

  他们终于提起法兰西,故意让视线避开墙边沙发上的我的脸。我知道那是完美的选择,兰斯洛特尽管一度逃避,但他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亚瑟性命的事情来,而亚瑟也总是偏爱那个男人的。

 

  一路上我感到难以言喻的烦躁,一句话也没说,莫德雷德几次试图逗我开口,但他自己也漫不经心,为即将见到阔别已久的父亲而心神恍惚,于是我们之间便显得既尴尬又疏远。

 

  “加拉哈德,别这么没趣。”

 

  他抓住我的一只手,一根根解开我拳曲在掌心的手指,剐蹭那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腹:“我们是去见亚瑟的,你尽可以无视他。”

 

  我望着窗外在阳光下奶油般的大朵白云,没有看他,却扛不住指尖发痒,于是叹息着收回视线,拍开了他恶作剧的手:

 

  “亚瑟会记得我们吗?”

 

  “他去法兰西之前是记得的。”

  

 

 

  下了飞机后莫德雷德一直在揉自己的耳朵,这个国家比我想象的更为美丽,但我总是畏惧去欣赏的,它闻起来有咸奶油、苹果派和修剪过的草坪的味道,很像伦敦,却要拥有更多圆润和华美的要素。莫德雷德不加掩饰地观察我脸上的表情,我把他推上了在机场等待我们的车。

 

  兰斯洛特的别院在市郊一处很幽静的林子后面,四周栽种着高大的红豆杉,能看出精心打理的痕迹,像很多挤在一起的绿色绵羊。司机把我们放在庄园门口后就按原路返回了,整个巨大的园林空旷无人,我无端嗓子深处发痒,仰头去望水杉高高的塔形树尖儿。莫德雷德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转过身,于是见到了刚打开铁艺栅门的兰斯洛特。

 

  他比我记忆中要老了一点,却比我预期中要年轻很多。他的头发又一次留长了,在肩头用一块丝帕扎起来,发尾打着卷,垂到胸前的口袋上。那张饱受世事和岁月摧损的脸依旧保留着俊美的痕迹,我必须承认自己是他所遭受的磨难的一部分,而这并不会让我产生丝毫内疚,我总愿意他遭受得更多一些的,对兰斯洛特这样的男人来说,痛苦和纠结已经是他生命、他的历史和灵魂的一部分,就好像深深刻进他眉间的那些褶皱。如果不曾爱上格尼薇儿,又如果他得到了格尼薇儿,兰斯洛特永远不会成为兰斯洛特。

 

  他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不知道该如何喊出我的名字,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莫德雷德倒是懒得再顾忌我,单刀直入地走到门前问他亚瑟在哪儿。

 

  “他在后廊喝茶。”兰斯洛特定了定神,告诉莫德雷德。

 

  于是省略了寒暄的步骤,我们甚至没有喊出对方的称谓,他为我们领路进入了前院,踏上长长的白色回廊。

 

  “因为吃药的关系,他总是困,不过醒着的时候还算健谈。他几乎没提起过去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兰斯洛特说。

 

  莫德雷德眯了眯眼:

  “他没提的话,那就是记得了。”

 

  我和兰斯洛特都没有接话,而这种血缘的默契竟叫我想要硬说些什么,又自觉太过孩子气。

 

  这是一座典型的法式古典庄园,大多采用精雕细琢的常青灌木作为装饰,少有花卉,色调统一又优雅,连空气都被浸成怡人心脾的晶莹绿色,我看向莫德雷德,发现他的眼睛比这法兰西的整个春天还要更绿一些。

 

  莫德雷德在长廊末端停住了脚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远望见了亚瑟。

 

  我自然能认得出把身姿刻录进我们每个人灵魂的这位军官,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那不可能是亚瑟。

      

       男人坐在落地窗后的一只扶手椅上,借着日光读书,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衣和灯芯绒背带裤,手边的独脚桌上放着一只冒热气的金边骨瓷杯,还有一碟松饼——然而这怎么可能是亚瑟·潘德拉贡?我所知道的军官永远不会这样毫无防备地喝茶吃松饼,永远不会穿着军服、囚服和病号服以外的东西读书,永远不会落足在任何一片宁和安详、没有斗争和阴影的土地上。说实话,这个画面甚至让我感到怪异的反胃。

 

  而感性说我是应该感到欣慰的,我们都该。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莫德雷德一动不动,只是远远看着亚瑟读书,我也没有打破他的凝望。直到好几分钟后退休的军官发现了长廊边的观众们,打开了玻璃门,远远地挥手,我才推了推莫德雷德的后腰:“过去吧。”

 

  他如梦初醒。

 

  亚瑟的状态不能说健康,但总是安逸的。看到我和莫德雷德他毫不惊讶,像是接待两个许久不见的远房侄子那样,男人露出柔和的微笑,亲昵地给了我们一人一个拥抱。

 

  “你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他揉了揉我的耳朵尖,手指温暖又干燥。

 

  我看了一眼莫德雷德,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厨房里还有松饼吗?”亚瑟问站在门边的兰斯洛特说,“我想煮一点茶。”

 

  “我去吧。”兰斯洛特把亚瑟按回了他的软椅上,“他们特意来见您的。”

 

  亚瑟无奈笑了笑,捧着自己那杯红茶,用手指摩挲杯沿,向我问起阿格规文和贝狄威尔的近况。

 

  确认兰斯洛特的脚步声远去了,莫德雷德打断了亚瑟那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吐出了一个我们曾无数次询问他的句子:

 

  “对您来说,现在是几几年呢?”

 

  亚瑟眨眨眼,而笑容并未淡去:

 

  “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问题吗?”

 

  我哑口无言,而莫德雷德走向他的父亲,在他膝边跪下来,颇为强硬地抓过他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喉结上,亚瑟的茶杯打翻了。

 

  “您朝这里开过一枪。”他轻声说,目光牢牢锁着他父亲那双一模一样的绿眼睛,握着亚瑟的手掐紧了自己的脖子,“记得吗?”

 

  “莫德雷德。”我忍不住出声喝止他,但实在毫无底气。

 

  我自然该知道莫德雷德在亚瑟面前总无法遏制自我毁灭的欲望,只要不跟亚瑟在一起,他可以是一个很理智的人,甚至能复制他父亲那份随和优雅的魅力,他可以去亲切待人,甚至取悦女性,但是只要在亚瑟面前,他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账,总要去做所有那些在不远或者更远的未来让自己无比懊恼的事。

 

  我一度以为自己能成为帮他悬崖勒马的最后一道保险,最后我才发现自己总是加速他毁灭的帮凶。

 

  于是我就只能坐在原处,看着亚瑟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上他儿子的,温和地说:


  “你希望我记得吗?”

  

 

 

  剩下的十分钟里我一直仰着头数水晶吊灯上的烛台,莫德雷德把他父亲掀翻在地,撕开他的衬衣亲吻那脖子和肩膀,未接受重置情况下进行的长期治疗让亚瑟的身体早不如当年那样有力和敏锐,无须我去担心他扭断莫德雷德的脖子。

 

  我看向亚瑟先前读的那本书,是《查理九世的轶事》。那对父子正在我身边打得火热,而梅里美的文字也还是那般辛辣,这叫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喉咙上那串已经发白的伤疤,准备趁这画面复刻,来回顾当年的公路逃亡,读一会儿书,尝尝亚瑟吃了一半的松饼。

 

  门外传来模糊的脚步声,莫德雷德不耐烦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总是没得清闲的。

 

  在兰斯洛特走进房间之前,我钻出去并在背后拉紧了门,他疑惑地看着我,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把戏。

 

  男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亚瑟要求的那壶茶,和两挞刚煎好的松饼,一小块黄油正在热气中诱人地融化,散发出浓郁的奶香。

        

       我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突然想起来他那么沉闷阴郁的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却总是很少皱眉的。

 

  “不进去吗?”终于他问我。

 

  门内传来一阵哐当声,莫约是莫德雷德把那只独脚桌打翻了,兰斯洛特的脸色变了变,试图越过我推开门好看看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我一边在心底咒骂着莫德雷德,一边把手背到身后扭上了门锁。

 

  “加拉哈……”他怀疑地看向我。

 

  我总要为莫德雷德争取一点时间,让兰斯洛特的脑子一时半会儿彻底没办法思考亚瑟的事儿。


        于是我没让他说完这个名字(学着莫德雷德总对他父亲做的那样)便扯住男人长发,踮起脚,我亲吻了我的父亲。

 

  无论事后兰斯洛特如何去解释,我只会说这里是法兰西,它是一个异国长大的孩子对这个国家文化的错误解读,是一个入乡随俗的亲吻礼......

 

  那只托盘啪地摔碎在大理石地砖上,我并没想到他竟会回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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