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

我是格拉汉姆·莲子,为你神魂颠倒的男人!

丁尼生/马洛礼/杰佛里推崇,阿瓦隆迷雾就是彻头彻尾的垃圾望周知。
我不屑同迷雾厨争吵,有必要直接约架。

 

【fate/剑帝旧剑】齐勒格费斯的龙(18)

【18】


  疼痛是一味慢性毒药。侍者拿来冰袋后的五分钟里,卢修斯透过自己瘀血肿胀的脸颊忍受着身体内膨胀的暴怒,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催促:追上去,打掉那个年轻爵爷的牙,对准他的肋腹间开上一枪。

  跳舞的人们开始纷纷回到用餐区喝香槟,他把冰袋扔进垃圾桶,接走了一位女士手中陶瓷假面,掩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假装成刚刚从舞会回来的宾客,坐到了靠近吉尔伽美什领地的一把单人的扶手椅上。

  他能隔着热带灌木厚重的叶片间隙,望见亚瑟的那个位置还空着,吉尔伽美什周围聚集着不少人,但是没人坐到他的对面。

  侍者问他是要香槟还是葡萄酒。

  “鱼子酱三明治,还要一些冰块。”

  阿尔托斯——亚瑟出现在楼梯口,高文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跟在他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警惕地环顾了一周,然后为他的舅舅拿了一杯金黄透明的香槟。

  他的龙面上毫无血色(是因为遇到了自己的旧情人吗),沾上了水渍的外套被他搭在了胳膊上,宝蓝色的马甲是天鹅绒材质的,没有在刚才的搏斗中留下明显的褶皱。

  亚瑟坐了下来,资本家朝他倾过身子。卢修斯注意到亚瑟仅仅用嘴唇碰了碰杯沿就把它放回了桌上。

  他们用法语交流,粘软的单词断断续续地飘散过来。

  “在下个季度之前我会回收在伦敦分散的资金……”

  吉尔伽美什同他聊起了股票——难道他不记得这头龙甚至不擅长数数?

  卢修斯听他们聊了一会,在他的耐心消耗殆尽之前,一个深紫色的倩影出现在了二楼,和会场女主人不同,她的发色更浅,裸露着苍白的背部和肩颈,好像一段褪色的遥远回忆。

  一分钟后他揽着贞德的双胞胎妹妹的腰,走回了吉尔伽美什的小圈子。他和女伴都没穿外套,似乎两人刚刚从舞场上回来。

  珍妮·阿尔托·达克拿着那碟鱼子酱三明治,小口啜着加了冰块的石榴汁,满脸厌倦的神色,给自己找了一个尽可能远离吉尔伽美什的座位。

  金融家毫不在意:

  “你们回来的正好,潘德拉贡正准备走,坐到这儿,喝点热葡萄酒,别让那些政客靠过来。”

  卢修斯能感觉到高文的视线,但他没有看回去。

  卢修斯说:

  “很遗憾今天没能跟公爵多聊聊,您什么时候回伦敦,或者这之后您愿意赏光去诺兰德公馆接受我的招待,毕竟准备永远不会足够。”

  亚瑟的口吻、笑容和刚刚别无二致:

  “谢谢您的邀请,我下周回伦敦,这之前我要陪王妃去看戏,您知道瓦尔基里的剧团吗……我多舌了,您回到酒店之后请一定给我写明信片,我好把剧院的票寄给您。”

  你会把记录我拷问和爱语的卡片丢进壁炉的。

  “还有。”

  这个词他说的很轻,让人难以怀疑这种戏剧性不是年轻贵族刻意营造出来的。

  亚瑟俯下身,垂下的金色发丝碰到了男人的前额,他吻了吉尔伽美什的两颊。

  “记得去伦敦拜访我。”

  卢修斯被亚瑟阻挡了视线,于是他错过了吉尔伽美什的表情,而亚瑟起身后他无暇关注吉尔伽美什的表情。

  后来我们会说那是一种惊讶的、嘲弄的、恼怒的、维护着尊严的笑容,它从一道缝隙中露出了几颗尖牙,轻柔地刮在观众的睫毛上。

  高文为亚瑟披上了外套,亚瑟回身向卢修斯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走向冷菜桌,其他熟识的来宾一一道别了。

  有那么一秒钟卢修斯无法克制地让目光追随他,龙被露台上的夜雾稀释了,形状、气味、温度慢慢消弭在他的感官之外。

  这一秒钟足以让吉尔伽美什发出不满的催促声,他低下头,蛇瞳的资本家显然已经完全转移了注意力,甚至开始感到无趣了,等待着卢修斯来打破他的无聊,或者卢修斯会坐下来跟他一通抨击这份无聊。

  “他吻了你。”

  “这简而易见。”

  “他可没给每一个人告别吻。”

  “他是潘德拉贡,又不是一个荡妇。”

  “那他是你的荡妇咯?”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吉尔伽美什烦躁地摇了摇酒杯,表示自己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但卢修斯没有坐下,他大步走向了楼梯的方向。

  达克小姐吃完了最后一小块鱼子酱三明治,毫不在意地扯下自己绸缎手套擦嘴,然后把它丢到桌子下面。

  

  五天后卢修斯坐上了返回伦敦的飞机。

  他没有让贞德转交明信片,和法国王室交好的潘德拉贡不可能不知道他住在哪家酒店,接受谁的招待。卢修斯让艾米亚查了关于亚瑟·潘德拉贡的一切,这是个妥当的举动,东洋人精于此道。

  他去瓦尔基里剧团包场的旅店,找齐格鲁德要了一张公演的票,就在玛丽王妃包厢的对面,用一柄望远镜窥探而不会造成冒犯的巧妙角度,男演员只当他是想一睹王妃的美貌,没有犹豫地为他签了一张卡片。

  公演那天他没有见到亚瑟,高文托着王妃的玉手扮演了骑士的角色。

  他没有看完演出,在布伦希尔德上台之前便去大堂给贞德打了电话,对方告知他亚瑟前天感到不适,可能是旧疾复发,提前搭乘轮船回了英国。

  回到酒店的时候,服务生告知说有他的传真。是艾米亚发来的,所有关于潘德拉贡新当主的资料乃至蛛丝马迹、花边新闻都被他房间的传真机一行行打印在有着酒店商标的标准纸上,卢修斯没能找到亚瑟当日说辞中的破绽。

  潘德拉贡是卡那封堡下的一道阴影,很多人认为潘德拉贡觊觎着王位。事实上他们确实拥有着这样的资格,老乌瑟的三个女儿都嫁给了王子,在他病得最重的几年、人们怀疑潘德拉贡公爵的头衔会依照传统,由他女儿所生的某个次子拿走的时候,那位最小的儿子带着无可怀疑的、属于一位钢笔龙的金发碧眼出现在了公爵七十岁生日的晚宴上。

  那次晚宴凯邀请了很多报刊媒体的熟人,无疑是为公布这个消息所做的铺垫。出现在卢修斯手上、经过了几次转印、只剩下黑白的剪报照片中的亚瑟看不出颜色,卢修斯想象他被欺骗折磨得面色苍白,穿着一件青色的条纹礼服,胸口别着淡黄色的玫瑰。

  那无疑是他的龙,比五年前离开他的时候长高了几英寸,却又比在巴黎酒会上所见到的年轻人要稚嫩一分,正注视着画面外的某个熟人,露出微笑。

  第二张篇报道来自泰晤士报,伊格莲用亚瑟的名义捐给牛津一大笔钱,设立了奖学金。亚瑟长得并不那么像他的母亲,伊格莲的头发如海藻般漆黑卷曲。

  第三张照片里,亚瑟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画面焦点落在了另一个更加声名显赫的男人身上,两人正踏进一辆精致的轿车。

  卢修斯知道吉尔伽美什从不愿意坐这种外观老气、空间挤窄的英国车。

  他的左手拇指甲刮去了传真纸上的一小块石墨。

  潘德拉贡,潘德拉贡,卢修斯闭上眼,好几年吉尔伽美什在祭神日的晚宴上喝着酒对他说的那些话题。

  凯,潘德拉贡家的养子,你应该听说过他,商界有名的谋士……毕竟大家都知道乌瑟只有三个女儿,还都是他妻子跟前夫生的,他急匆匆地把她们嫁给了王子和公爵们,这么多年老乌瑟从没有过自己的孩子,都说他的爵位和遗产会被洛特的儿子拿走,毕竟那就是他关系最近的男性继承人了……

  那时阿尔托斯喝醉了,原本枕在男人的大腿上睡得很香。

  然后他逃跑了。

  卢修斯不住地用指甲在那张照片画着圈,把图案剐得稀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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