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产物,止水第一人称,ooc
*其实主题是谈恋爱而是不神经病虽然它看起来主题像是神经病
B城的冬天不算很冷,今年却不大寻常,刚进十一月我就把自己裹进了厚厚的羽绒服,使得穿着薄棉袄的佐助用一种特别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今天的晚饭是镜做的,论辈分他算我舅舅,可实际上就比我大一岁。说真的,我一直没有搞清楚我们家亲戚之间的辈分都是怎么排出来的,像这间房子的户主,我们喊老祖宗的,因为没法排,认认真真理一遍下来说不准就该喊曾叔公了,于是大家统一口径,管人叫老祖宗。
作为一个修罗期的高三狗,镜舅舅正躺在我房间的地板上装死,家族标志性的漂亮脸蛋上漂浮着一派苦大仇深,就像一颗苦憋的白菜。我假装没看到他,在课桌后面磨我的函数题。
过了一会他大概是看我实在不理他,站起身走到我后边,用一种看破红尘的目光盯着我的作业看了一会:
“第一问值域负根十到三倍的根五,第二问最小值恒等于负一,第三问用跟课本第五十八页例题的同方法证明,上面一问你算错了第四行你看漏了一个负号,然后选择题错了三个止水你真的是我外甥么……”
我转身就想把作业糊到他脸上,被他躲开了。
补充一下,宇智波镜,我们家一只特别妖孽的学霸,据鼬说他上高中前都没有那么邪门的,就是一般的优等生。随着学力越来越高,他获得了一种独特的烦人技巧,不帮你写而是把正确答案全部顺着念给你听,这样但凡一个三观正常的学生在算出他给的答案之前都会无法自拔一遍遍反复计算。同理,在考试结束后这招对人特别有效。
我忧伤地把椅子转了个边:
“我听你讲十分钟然后你把作业给我写完成么?”
“半个钟头。”
“成交。”
接着镜就开始给我讲他们的班主任今天是怎么上楼时没注意到他在后面道早安,然后是怎么在课堂上忽略了他殷勤的举手,接着是怎么无视了他的满分答卷光是在纠正别人的错误,最后又是怎么冷淡回应了他的老师再见我回家了您辛苦了。我一直很奇怪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能保持着一副遭到了迫害的正经好学生的样子,而不是一个满身粉红泡泡翘着小拇指的黄花大闺女。
我嚼着饼干啊啊啊地回应着,在他长篇大论的过程中鼬推开我房门端着茶水走了进来,鼬走路时没有声音的,也不喜欢敲门,好在于他为人正直深沉有涵养,所以大家都接受了他的这个习惯。
鼬拖过一只紫兔子的坐垫在我边上坐下了,喝茶的样子看起来极为端庄。
“也许你该调整一下策略,不是有这样的说法么,老师比起成绩全优的三好学生更加关注那种有点小蠢有点调皮有点磨人的小妖精。”我试着提出建议。
“那是小妖精就该有点小蠢有点调皮有点磨人啊,我只是个成绩全优的三好学生做不到啊喂。”镜接过鼬倒给他的茶润了润喉咙。
“努力一下呗,至少你有一点优势。”
“什么?”
“你没有竞争对手,而且绝对不会有。”我正气凛然地告诉他。
镜的暗恋对象,是我们学校教导主任兼他们班主任,一个没胸没屁股不香不软的大男人,严厉程度简直是整个学校学生的噩梦。我以前还蛮期待镜能够成功的,说不定他把这位大爷搞定了我早上迟到就不用被记过了。我这个幻想是给镜本人狠狠打破了的,他说他愿意为了这位大爷的好腰身去每天替人站岗抓迟到的。
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虽然这是个线条冷峻的帅哥,但是除了镜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奇葩想要去追求千手扉间这位洁癖严重几乎催命的大男人。
我表达清楚这层意思后,镜一言不发看着我看了一会,这时候他看起来简直像一只老祖宗提倡要求的正格宇智波了,绝对的冷艳高贵自带低气压和嘲讽轻蔑效果,我给他瞄的有点发毛,不由自主躲鼬后面去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镜保持着这幅表情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又默默地从鼬身后爬回自己的坐垫上。
“话说佐助睡了。”我问鼬。
鼬比我还小一岁,但比我在老祖宗这里寄宿的年头要久,他还要照顾自个儿臭屁的小学生亲弟弟,反正老祖宗是不管我们生活的,他只负责把家长寄过来的生活费定期分发,然后甚至烧饭外卖路边小摊啥的都随我们。带土一直觉得是他这辈子得罪了太多人,听算命师的建议靠接济我们积积德,只有我知道,其实他是嫌现在的宇智波一代教育太正常了,想亲手培养新一批神经病。
“嗯,”鼬点点头,“我其实有点问题想咨询一下堂兄和舅舅。”
“什么?”我跟镜同时问。
“如果你们在路边看到一只饿晕而且受伤的小熊维尼会怎么办?”
“送到动物园?”我说。
“带给老师看看?”镜说。
“饿晕而且受伤了的小熊维尼。”鼬强调道。
“给迪斯尼打电话?”我说。
“小心地抱到老师家里去?”镜说。
不知道为什么鼬看着我们的目光突然有点冷漠,他看了眼钟,表示时间不早了他还要去准备一下明天班会的资料,然后收拾了一下茶盘就走了。
镜也跟着想走,被我揪回来按在椅子上写作业。
关了灯躺床上,我瞅着天花板就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镜他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而且掏心掏肺的,对方大他十二岁,一个男的,还搞不清楚性向,但镜就真是喜欢上去了。他的眼睛漆黑,却像有星星扎在里面一样,那样切切实实地为了一份长久的憧憬而努力着。我很难想象他会失败,因为那样的努力是不应该失败的,若他的心意被置若罔闻是不能让人理解的。
于是睡前我好心地祈祷着这位姓千手的大爷是个基佬最好还有点师生恋倾向。
正当我把祈祷词默念到一半时,我边上的窗户突然就响了一下。我扭过头,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影贴在窗玻璃上,冲我呲牙咧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就想从床上跳下去,没想那货熟练地撬开窗户一头栽倒在我的床上,如果条件允许我已经大喊出来来人啊采花贼强抢良家妇男了。
但是我没有,因为这货顶着我熟悉的半脸疤,有气无力地抬头对我说:
“大侄子,搞点东西来吃。”
我马上想起了鼬的那个问题。
“如果你们在路边看到一只饿晕而且受伤的小熊维尼会怎么办?”
TBC
然后止水拨打了动物园的电话。